森一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问你为什么杀他,你就说你为什么杀潘大海。难道就是纯粹见不得他作恶,你替天行道,是吗?”森一直视上官雷的眼睛。
“他这种垃圾,三天两头找我麻烦,骂我好多次了,就他这种人间垃圾居然觉得自己有资格骂我,搞笑。这次吵架比以往激动,我就把他宰了。”上官雷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
“可是今天上午,你应该是在上工吧?”森一问。
“有个工友临时有事想和我换班,所以早晨就回堂子了。”
“你从哪进堂子的?贝拉家楼旁边缝隙那里的铁隔板?”小庄问。
“没错。”
“为什么?”
“好玩。而且绕过大门走,还不用被老金催房租。”提起金老板,上官雷脸上也是十分厌恶。
所以监控记录没有看到上官雷的影子。
“你为什么会去那个天台呢?你住在另一栋楼的天台,是个棚屋。”小庄问。
“他当时在天台上唱京戏,唱得极差,难听得要死。我要睡觉,就得去警告他一下。”
“然后呢?”森一问。
“然后?然后他又骂我盲流子不要脸,什么难听骂什么,我没惯着他跟他对骂。后来他越骂越来劲,还骂我是孤儿,我就用砍刀让他闭嘴了。”上官雷说完,脸上出现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行,带走吧,先关着。”小庄对门口的两名警卫员说。
上官雷被带走时,丝毫没有反抗。
被警卫员架出门的一瞬间,森一看到上官雷的侧脸,通红的眼睛,一串眼泪释出。他心中忖度了一下,总觉得奇怪。
“庄姐,这小子撂得挺顺利哈,真没想到,这么个凶狠的人,认罪这么快。”森一确认三人走远后,和小庄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忙活了一整天,堂子里的人互相了猜忌泼脏水了一整天,结果却是这么简单。只能说咱俩运气好。”小庄笑道。
“奇怪他为什么不早点说。”
“人怎么会第一时间认为自己会输呢,碰到这种事关自己生死未来的事情,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因应激而否认自保的。后来估计是想到我们也会查他的背景,早晚现他是通缉犯吧。”
“那他应该自。”
“这个未免要求太高了。从他见到我们直到这一刻,才不过十个小时。大多数普通人没有在这点时间里想清楚并行动的能力。”
“也许吧。庄姐,痛点来了。你觉得会是谁拍下了上官雷的行凶照片?”
“不好说,从众人反应来看,是小兰嫂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庄姐,还有个问题,有个大问题。”森一看着小庄。
“什么?”小庄边收拾着问询材料边漫不经心地问。
“他没有提到过弥鹿。”森一看着走廊尽头被押着走向拘留室的上官雷的背影,平静地说。
“我的理解是,弥鹿的死,很可能跟上官雷没关系。说他并不知道弥鹿已经死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