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利用我和桃乐丝的关系,让她和勖夫人产生利益矛盾?”
“正是。”
寅成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能不能让这事不要与我有太大关联呢?”
“恐怕并没有那么好的事。”安德鲁摇摇头。
寅成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你到时会在调查组那里作证,勖夫人和桃乐丝之间有矛盾的对吧?”
“当然,一言为定,”安德鲁气定神闲:“前提是,你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并且,兑现你的承诺。”
“这你自然不用担心,如果我反悔,你就可以翻供揭我。毕竟在勖氏集团,你的能量比我大,股东们更相信你的话。”
“那么……”
两人同时仰头,看向天花板。那上面,就是桃乐丝的卧室。
“我先去把杯子取来。”安德鲁说着往外走。
寅成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点燃一根烟,大口大口吸起来。
安德鲁来到勖夫人房间的床头柜前,用一张纸巾垫着手,把杯子捏了过来,出来前,把勖夫人房间门把手上的指纹擦了个遍。
回到大客厅,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斜眼看了看寅成:“接下来,要想想用什么毒药了。”
“这上哪去找毒药呢?”
“其实倒也不是非用毒药。”安德鲁建议。
“对,其他有毒性的东西也一样,只是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这个不用担心,就算她一时没有被毒死,也可以再用枕头把她闷死,或者用其他带状的东西把她勒死。”
寅成往后仰了一下,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
一直以冷血世俗、唯利是图自我定义的寅成,入赘勖家几年来,从没有现,原来身边竟有这样一个令自己望尘莫及之人。
“到时,如果毒物真的没有挥作用,那还需要你帮我一下。”
“需要吗?你的体型还制不服桃乐丝?”
“我……只是,会紧张,尤其是,你也知道,我和她……”
安德鲁点点头:“明白。”
就算对一个人没有感情,但就仅从关系出,直视她的眼睛致她于死地,仍然是一件过于挑战肾上腺素的事情。
“我在想,为什么不由你直接杀掉她呢?调查组来了我给你打掩护,毕竟你们之间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不太可能揪着你不放。”
安德鲁不耐烦地看着寅成:“我说,我这种体型,对桃乐丝突袭还可以,但如果在她有防备的情况下,成功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她的疯狂抵抗必然会在自己身上留下诸多我的痕迹,我的身上也会被抓得到处是伤痕,你再说怀疑不到我头上?用下毒的方式,就是因为让你和我都能稳妥逃脱罪责,把凶手的罪名转移到勖夫人身上。你不要再瞎支招了。”
在今天以前,安德鲁只觉得寅成是个普通人。今天要和对方合作这样一桩要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笨拙。
回想过来,勖先生就是看中了寅成的笨拙吧,反而心比比干多一窍的安德鲁,勖先生不能接受他成为勖家的女婿。可是勖先生难道不知道,笨拙的人,也可以有野心的吗?安德鲁想着,闭上眼睛仰起头,内心痛苦地靠在沙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