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懋濡那垂下的拳头,握得更紧。
沈子枭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又道:“往前数三千年,秦皇汉武多少明君,你可知,孤最喜欢的皇帝是哪一个吗?”
不知他问的是谁。
于是孟愿先答了:“微臣不知。”
沈子枭说:“孤最喜欢周武帝宇文邕。”
“哦?”孟愿配合地问道。
沈子枭平缓说道:“周武帝受制于大冢宰宇文护多年,终于不愿再忍,便精心谋划,将宇文护骗到后宫里,当着太后的面,用手里的玉珽当场打爆了宇文护……
沈子枭平缓说道:“周武帝受制于大冢宰宇文护多年,终于不愿再忍,便精心谋划,将宇文护骗到后宫里,当着太后的面,用手里的玉珽当场打爆了宇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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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连累?”谢绪风凝眸道,“贪赃枉法,官官相护,你竟说出侠肝义胆,宁死不屈的意味来了?”
许懋濡一怔,却只是低下了头。
谢绪风又要说什么。
沈子枭忽地笑了,似是思考了一下,才道:“把人带上来。”
少顷,便有十几个戴着脚链手链的女人,被士兵用一根绳子牵到院中。
为的是知州夫人,第二个便是许夫人。
这些女人平日养尊处优,连油皮都没破过一块,此刻被捆绑着,手腕皆渗出鲜血,早已梨花带雨。
“殿下这是何意?!微臣已然伏诛,男人们的事情自有朝廷律例来解决,何苦扯上弱小妇人?”许懋濡看到自己的夫人后,急切地往前跪了两下。
白龙飞持剑在侧,见状,便把剑指向许懋濡。
许懋濡一时停顿住,不敢再妄动。
沈子枭饶有味的看向许懋濡,缓缓道:“方才故事还未讲完,孤继续说——宇文邕杀了宇文护之后,还将宇文护的家人眷属党羽全骗到宫里抓起来杀了。彼时,宇文护的儿子正出使突厥,宇文邕便让人带着自己轻易不能示人的国玺印信,紧急前往突厥国内,当场把宇文护的儿子诛杀了。”
话落,他轻轻喊了一声:“晁长盛。”
“铮”地一声,利剑出鞘,又“噌”地一声,利刃归鞘。
眨眼之间,许懋濡的妻子已血溅当场,死不瞑目。
其他贵妇惊叫着往后躲开,纷纷缩成一团。
许懋濡痛呼:“夫人!!!”
这叫声凄厉,仓鸮受到惊吓,拍拍翅膀鸣叫飞远,一根羽毛轻轻落在地上。
沈子枭把茶杯给轻红,淡淡道:“你同孤讲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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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均是一惊,又默契的手臂一抬,刀起刀落,迅如疾风的解决掉了那两个持刀的丫鬟。
鲜血溅到了沈子枭暗红色的披风上,好似血融入血里。
沈子枭就这样披着一身血,在火把下的簇簇光动中抬眸。
他看向晁长盛:“二郎,到你表现了。”
晁长盛露出一抹迫不及待的笑来,只道:“得令!”
他雄赳赳走到蔡君充身边,把他拎起来,二话不说,先用小刀对准他保养得宜干净透明的指甲,撬起来往上一掀,只听“啊”的惨叫。
蔡君充早已吓破了胆,还未等晁长盛拔第二个,便叫喊道:“我招!我招!”
沈子枭使了个眼色,命晁长盛放开他。
蔡君充这才说道:“微臣得了许大人的贿赂,于财政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瞒报而已,旁的真没有!”
随喜端来烧得红通通的炭盆,谢绪风还是隐隐打冷颤。
沈子枭偏又听蔡君充废话,已是不耐至极,目光一变:“你还敢骗孤!”
蔡君充吓得一咯噔。
沈子枭已然失去耐心,豁然把茶杯摔到他身上,怒视道:“富贵者红炉添兽炭,暖饮羊羔;贫贱者朱门前冻死,辘辘易子食!你真以为,孤看不出你阖府上下的朴素是假,安阳满城的繁华更是假吗!”
沈子枭和谢绪风那日乔装而来,因是异乡人,若是刚进城就四处打听什么,不免惹人疑心,便寻了一家茶馆观察四方。
那间茶馆开在闹市,价格中等,想必是城中普通人家常会光顾之地,然则吃茶之人寥寥,偶有几人也大都在叹朝廷苛税,不堪重负。
往外看,街市上呈现的热闹,并非一眼看上去的繁华,更像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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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前的慌张和庸懦,却悉数消散了。
他道:“弓箭手,撤。”
墙上严阵以待许久的弓箭手们,听令收回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