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低下头去,噘嘴道:“原来不是心里没想,是有别的算计才没收用。”
“你……”沈子枭只差没被气昏过去。
低头凝望她,只见她一脸娇气的样子,正巴巴等他去哄呢。
他只觉讽刺。
城门前长街上见她如此落魄,他心里火烧火燎地疼。
可他深知,她是细作。
若她是真正的迎熹,他好歹能给彼此一条退路,一统天下后依然循明媒正娶之礼,把她留在身边。
可她从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又如何能毫无芥蒂地拥她入怀?
然而总归是要虚与委蛇下去的。
他揽住她,假情假意说道:“你又同我闹小孩子脾气是不是?你不知听闻你走失,我急得快疯了,恨不得亲自去寻你,可军令在身,我却哪里都去不了,你可知我有多为难吗?”
江柍静静听他说话,闭上眼睛,像是打盹儿那般。
“今日你又骤然出现,我本该是高兴的,可你差点被我的马踏死,差点被我的护卫乱箭射死,你总这样令我担惊受怕,我如何高兴得起来?”他眸子疏淡,手臂却渐渐收紧,害怕失去她一般。
江柍只觉有些话真是好听,无论是真是假,只要听到便觉得心里暖和和的。
她满足得像是午后吃饱喝足刚打了个盹儿的猫,喃喃说道:“今日是我冒失了。”
沈子枭低头看了眼她:“就这样?”
江柍皱了皱鼻子笑道:“别怪我啦,亲亲我吧,我已经够可怜了,好夫君,好七郎,好阿枭……”
沈子枭脑子轰然炸了。
少女清减不少,显得眼眸愈发大了,水灵灵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昳丽、懵懂、贪心而又靡艳。
魅惑的长相,就是要不成熟才恰到好处。
否则便会显得世俗,风尘。
她就像山野中的幼狐,可怜之中见狡猾,小坏之中又透着可爱,望着他时,眼尾微微上扬,勾得人心里发痒。
二人将近两个月未曾见过,何况沈子枭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扛得住这等攻势?
他不许自己纵情,却允许自己纵欲。
不由低下头撷取她的芳泽。
她顺势把腿勾在他身上,媚眼如丝,蛊惑道:“沈子枭,征服峦骨之前,先来征服我。”
沈子枭沉着眸子,忍了又忍,牙缝里挤出一句“妖孽”。
俯身,碾碎她的呼吸。
…………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白龙飞把杨无为带了来。
刚想提人去沈子枭的营帐,便被守在外面的轻红浅碧拦了下来:“先等等。”
白龙飞说道:“殿下口谕,要我寻到此人后立即来见他。”
轻红只道:“娘娘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