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找了家餐厅把车停下。
霍北辰伸手:“车钥匙给我。”
“不用,我拿着,开车方便。”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走了。”
贺望含着一腔悲愤的热泪,跟苏甜道别:“嫂子,我还有点事情,回头替你们庆祝啊。”
贺望一走,单独面对霍北辰,苏甜更加不自在了。
她开口:“霍先生,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霍北辰猜她没什么钱,指了一家快餐店。
跟随苏甜走进去,霍北辰的眉头锁得很紧。
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吃饭,油烟味让他呼吸不畅。
桌子上的油腻也令人不适……
苏甜熟练地拿起纸巾,擦拭桌面和凳子,将霍北辰那边也擦干净了。看起来,是惯常做这些事情的。
“霍先生,坐。”
霍北辰这才坐下。
两人都要了清淡的米线。
已经过了饭点,人很少。
米线很快就上了。
苏甜拿起筷子,低头认真地吃东西。
她吃得不慢,但是动作倒是很赏心悦目,鼻尖上很快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霍北辰本没什么胃口,看到苏甜吃得香,他也试着吃了一口。
不算惊艳的味道。
但是还不赖,他一口气吃了七七八八。
“霍先生,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利用了你。
我真的太想离开父母了。”
苏甜吃完,才轻声开口。
“你是霍家养女?”
苏甜苦笑了一下:“不是。我爸妈一直想生儿子。
我妈怀上我的时候,担心是个女儿,偷偷去乡下找人检查,查出来是儿子。
结果,生出来的时候,却没能如愿。
我的出生耽误了他们生儿子,所以我从小就是不被期待的那个孩子。
比不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宝贝,也比不上他们后来生的儿子金贵。”
霍北辰想起和她握手的时候,她的手掌上有略略的薄茧。
那是长期干活留下的痕迹。
他说:“那你可知,婚姻也未必会给你带来想要的东西。”
“但是可以带给我离开家的自由啊!”
苏甜的眉眼飞扬起来,小小的泪痣不是苦相,反而是灿然。
她说:“我的户口本身份证一直被我妈严密地保管着,她就怕我跑了,没人给他们洗衣做饭辅导儿子。
那一年,我忤逆了她两句,她差点收着我的身份证,不让我去大学报道。”
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在她自己的手上了!
霍北辰被利用的那一点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这个女孩儿今天的一系列举动,都很聪明。
只是,苏家人说,她还有男朋友……一想到这里,霍北辰的声音就岑冷了三分:“你跟我结婚的事情,你男朋友知道吗?”
苏甜正端着水杯喝水,被这句话问得差点呛到。
她马上说道:“我悄悄告诉你啊,我那个前男友,很早之前就跟我大姐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我本来想过要闹的,凭什么都拿我当冤大头欺负?
但是后来我想着,也许这件事情不闹比闹,对我有更用,我就摁着谁也没透露,悄悄地疏远了他们就是。
在我心里,他早已经是前男友了,本来就不多的感情,也化为了乌有。”
霍北辰心情好起来,喝了一口面前的水。
这家快餐店的白开水,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