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懂医术我能不知道?我在姜府的那些日子你也不过是个打杂的,连姜家的家奴都算不上,只是借着你娘的名义住在姜府,何曾学过医?”谢怀之愤懑道,眼中满是厌恶。
“你可还记得,是你求着我收留,我才一时不忍给了你落脚之地。”
谢怀之越说越生气,额角的青筋暴露。
“如果不是念在你曾经为我妻主伴读,你以为凭着那些小聪明,能进得了谢府?!"
秦遥垂眸,说得像是给他天大的施舍,可秦遥知道。
收留他,无非是谢怀之想为自己赎罪,赎让姜家落败,助力薛缈的罪。
“你在谢府,我就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当如青山一般听从于我,而不是去和你不相干的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我是什么样的男子!”
谢怀之语气森寒,字字诛心。
方才青山在他门外,果然听见了。
秦遥闭了闭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睁开双眼,直视着他。
“我明白了,多谢公子教诲。”
谢怀之闻言,以为秦遥妥协想通了,心中暗喜,“这才像话!”
秦遥垂眸不言。
谢怀之见状,也不急着再逼他表态,只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秦遥转身离开。
待房门关上,他靠着墙壁,呼出一口浊气。。
要听从他吗?
秦遥轻嗤一声,忍一忍,很快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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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妱回去的路上,还在后悔,自己堂堂女子,怎么就被个臭小子揶揄得落荒而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直到马夫出“吁——!”的一声,马儿嘶鸣。
江妱才回过神来,原是已经到了府门口。手还没来得及拉开门帘,翠墨倒是从外头掀开了。
“小姐,宋恒来了。”
宋恒?
他来做什么?
江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些害怕再见到宋恒,这小子满肚子坏水,好几次都教坏了翠墨。
他这么来跑一趟,多半是得了那人的令。
主仆俩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妱浑身打了个冷颤,抬眸嘱咐翠墨:“走吧,去见见他。”
江妱看见宋恒的时候,他正在正厅来回踱步,眉头不安地紧锁,直到看到了江妱,才舒展开来。
“阿恒,你找我有事?”
宋恒搅着手指,看向江妱的目光带着祈求,他犹豫道:“公子烧得厉害,梦魇中呓语都是你的名字,小姐您能不能腾出时间去看看他?”
他病了?
江妱有些怔,明明离开江府之前,他还跟自己拌嘴来着,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把折腾病了。
“小姐若是不愿去,阿恒也不强求,只是主子曾经对我说起过,你们在深山之时,两人曾……”
宋恒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直接上来捂住了他那张嘴。
果不其然,那人身边的奴都跟他一样的心机甚多。
江妱怒瞪他一眼,松捂在他嘴上的手,道:“闭嘴!我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