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莲一噎,"胡说,你到底是我江莲的女儿,且不说你瞒骗我的事,我未曾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就说方才你在太女殿下的跟前,一个劲儿地朝你妹妹拱火就做得不对,关上门你们姐妹俩怎么闹都无伤大雅,出了门就都是江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莲越说越起劲,似乎觉得这话十分得体,既摆出来当家主母的姿态,又解气。
但她却忽略了江妱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越冷漠。
即便是先前哄着自己,假意逢迎地算计自己时,也隐约透着排斥,更何况是现下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了,她装都懒得装,这点话又如何镇得住她?
“荣又如何?损又如何?我亦不在乎!”
江妱捏着眉心,被她的聒噪烦得不行,"你从始至终都不愿意让我认祖归宗,不如我离了江府好了,省得碍你们的眼!"
算算她这些日子积下的银钱,买下的药材,都差不多了。
只待在薛缈这里再捞上一笔,她便可以开始计划。
薛缈……
你之所为,我必报之……
江妱手指条然收拢,手背青筋爆出。
"你、你、你。。。。。。"
江莲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你、你这不孝女,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供养你至今,你不清楚吗?你、你怎能这般作践为母的心!"
"为母之心?"
江妱嗤笑出声,"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江莲指尖微颤,被她气得浑身抖。
"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江妱嗤笑,"这些年你是不是觉得我江妱没用,所以把我一个人丢在京郊,自生自灭。可到头来你花尽心思,用心栽培的蠢货又如何?"
江莲一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当年江莲也没料到,江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身子被养好了大半不说,就连性子都不似从前软弱可欺了。
“你拼死拼活在朝中为她寻来官职,她可有往上爬过一步?为江家挣来一份荣光?”
江妱轻蔑地扫过江莲苍白的脸庞,"我看她倒是仗着你的无度宠爱,嚣张跋扈,淫靡奢侈。日后,指不定被人在朝堂上参一嘴。"
她一字一顿,说的极缓慢,每个字都像一柄锋利的刀,狠狠剜着江莲的心脏。
江莲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你、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她不信!
"呵!"
江莲的反应落入江妱的眼中,却是不屑一顾的嗤笑,"不相信?好!我就让你看看。"
江妱从袖袋抽出一个本子,扔到江莲手上,她扬了扬下巴。
"你看清楚了!"
江莲颤抖着翻开本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上月,为东街盐商的女儿安插官职,收5oo两银子。’
‘这月,在醉香楼吃酒,为了争头牌公子打了人赔了银钱2oo两银子。’
江莲的手不停地哆嗦,一页页翻过去,看着上面那一条条数额巨大的支出。
"这,这是哪里来的。。。。。。"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