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秦管事神色慌张地对着柴堆里的儿子交待:“前厅出了大事,你藏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里出来。钱袋子里的银子,够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还有你的身契,你只是因为我在姜家做工的身份,才借住姜家的,虽然拿着月银做大小姐的伴读,但到底不算正经的姜家人,出去以后也没人敢拿你说事,只你记住一点,从前学堂见过的那些贵女你需得避着些。”
秦管事刚交待完,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整了整衣裳,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秦遥被吓得够呛,但仍旧强忍着害怕,死死咬住嘴唇,厨房里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就是婆子们的哭嚎声。
“姜府还有没有其他人?”
侍卫好似在翻找什么,屋子里一阵翻箱倒柜的闷响,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紧接着秦遥就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没了。”
“后面是什么地方?”
“是放柴火的地方,脏得很,平日里没人去,就是今日这般宴请也是前几日备好的柴火。”
良久,秦遥再也没听见谈话。
也不知那侍卫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狭小的院子里,站满了官兵,秦遥从木柴缝隙里看见火光照亮了整个院子,那是侍卫们手里的火把。
“头儿,这里没人,走吧!”
其中一个侍卫扫视了一眼,便想退出院子,刚走一步就被另一个侍卫拦住。
“等等!”
那名侍卫穿着异于其她人,显然是个侍卫头头,行事作风也比其她侍卫严谨许多。
只见她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柴堆,径直往秦遥走来。
秦遥捂着口鼻,努力睁大眼睛透过缝隙望着她。
见她举起利剑,一双眸子猩红骇人地朝自己刺来,秦遥快闭眼,浑身爆出冷汗,脑袋里一片混沌,仿佛有什么碎裂了一般。
忽地,耳边一声树枝断裂的响声。
秦遥缓缓睁开眼,余光看向旁侧,利剑透过柴堆与自己只有一厘之距。
“走吧!没人。”
侍卫头头这才领着其他人走了。
吊尾的俩个小侍卫许是年纪尚轻,竟开始谈论起今日出的这趟任务。
”你说这姜大人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没想到竟然偷摸绑了皇女,还跟逆党勾结想着敛财谋反的事,看不出来啊!“
”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人家这官越做越大是有原因的,你我就没这本事。“
”这叫什么本事,还不是被赐个死罪,连累府中上百人陪葬,这本事给你要不?“
两个小侍卫的声音越渐微弱。
秦遥全身血液倒流,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到天明,阳光照进院子,他推开柴火,摇摇晃晃地走到膳房,一路上的血腥味让他作呕。
忽地,脚下绊住了什么,他踉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