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微微一愣,甚至不知道首辅大人是不是真的夸赞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首辅大人好像是出自真心,他心中受宠若惊,连连解释道:“我只识得话本戏词上的几个字罢了,一个字也不会写,怎么能和贵人老爷们相提并论,还是大人抬举了。”
“阿雪不会写字吗?”萧靖则故意忽略了拂雪话里的卑微,他拉起拂雪的手,“正好此处有纸笔,我来教你写字。”
“嗯……?”拂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一愣神便被首辅大人拉到桌案前,手里被塞了一支笔,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是……可是他真的不会写啊!拂雪心里慌张,手都在打颤。若是写的不好看,那可是实在是丢脸。
“大人……我真的不会……”拂雪犹豫的退缩着,退了半步才发觉首辅大人就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牵着他的手臂,几乎等于是把他抱在怀里。
他根本退无可退。
“不会我来教你。”
这句话就是贴在拂雪耳边说的,他甚至能感觉到首辅大人的的呼吸,温热的感觉蹭在他耳边,越发的让他想要退缩。
紧接着,他感觉到牵着他手臂的手顺着手臂缓缓滑落,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摆正他拿笔的姿势。
那手热得滚烫,拂雪一刻都忍受不了,额头冒了汗。
“拂……雪……这是你的名字。”
首辅大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一团烟花在他心头炸开,他颤了一下,手就被首辅大人握得更紧,无知无觉的在首辅大人的牵引下写出了这两个字。
拂……雪……吗?拂雪有一瞬的失神,他低头去看桌子上白色宣纸上的字。
这两个字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买不起纸笔,所以写字歪歪扭扭,不合规范。由首辅大人写出来的这两个字工工整整,他点评不出什么,只觉得很好看。
拂雪一时没有说话,首辅大人又牵着他写了几个字。
“萧……靖……则……”拂雪读得磕磕绊绊,若不是学戏要读戏词,他恐怕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我的名字。”萧靖则还站在拂雪的身后,没有紧紧贴上,刻意的保持了距离,却又离得太近,好像下一瞬就会贴过来。“阿雪可要记好了,可别连萧家家主……都不知道叫什么。”
“!”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这一声一声的阿雪叫得格外的暧昧多情。拂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悬在一根细绳上,晃荡来晃荡去,跳得飞快。
“嗯?怎么不说话?记住了吗?”萧靖则低头看着在怀里紧张得不行的小兔子,觉得有意思又有些怜惜。
也不光是怜惜,这副乖巧可怜模样……还令人更加想要欺负他,在心里涌生出无数的恶念,最好把人欺负哭,在他的怀里颤抖,却又不得不寻求他的帮助。
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快乐得心神战栗。
“记住了……”拂雪声如蚊蚋,脸颊泛粉,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含着一汪水。
太乖了……太乖了……萧靖则恨不得现在就把怀里的人抱上床去好好疼爱,让他崩溃的哭出声,让他无助的求饶,让他退无可退,最后只能向他祈求帮助。
可是他暂时不能这样做。
于是萧靖则贴近拂雪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你为何叫拂雪,可是有什么说法?”
他离得太近,柔软的嘴唇似乎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拂雪的耳廓。
软软的,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感觉,还有一股熏香的味道。拂雪心头一颤,猛的回身推开身后的首辅大人。
即便他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
面前这位是萧家大老爷的长子,而他是本来是萧家大老爷的男妾,就算现在不是了,身份也只是个下人……
这是……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