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有点抖,对箱子里的东西,内心既期盼又害怕。我起身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检查了一下门闩,确认关好了门,重新坐下。
我颤抖着翻开皮箱,映入眼帘的,是一叠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平平的铺满了整个皮箱,几乎闪瞎了我的眼睛。
我看了下闹钟,凌晨五点多钟。
我坐在桌前,盯着打开的皮箱,思绪乱飞,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叠百元钞票,每叠一百张。
黄金呢?何哥不是说应该有黄金啊。
我小心翼翼取出钞票放在一边,只看见钞票下面露出了两块金色的小砖头。
我估测了一下,金块大概比我的笔盒短一些,要宽一点,厚一点。我用手掂量了一下,一块应该有一两斤重吧!
看着金光闪闪的金砖,心道:这个可比原来家里那几根“大黄鱼”大多了,也重多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屋外水井里,还有一根我扔进去的金条。
我的心突然一阵紧缩,想起了被老爸捞起,放在水井沿上的报纸,一股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那根金条还在井里吗?
我把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张一张都认真翻看了,确认每张钞票号码都不一样。拿了几张学着老爸对着电灯照了一下,水印清晰,这些应该是真钞。
好多钱啊!心悸过后是莫名的刺激,我把钞票抱出来,一叠一叠并列摆在床上,二十叠排了好长一排。
真的好壮观!我一时间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原来偷偷拿老爸五毛一块都是紧张的,现在摆放在眼前的可是二十万!我想象不出这些钱能买多少我想要的东西。
看着看着,我现好像每叠钞票上都有个红色的标记。我奇怪地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每叠钞票的捆扎带上,都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
印章上刻着“李永霞”三个字。李永霞,我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这个标记什么意思?会不会金砖上也有标记?我连忙把两块金砖也拿了出来,仔细翻看。还好,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就是像光溜溜的小砖头一样。
我拿起一块金砖,学着电影里用牙使劲一咬,有点磕牙,金砖表面出现了一个牙印子。这应该是真的吧!
我就这样数会儿钱,玩会儿金砖,又数会儿钱,再玩会儿金砖。直到老妈起床后走到天井,“啪”地一下打开灯,准备煮饭了,才停下来。
老妈看到我屋里亮着灯,走了过来,一推门,没有推开。老妈问道:肆儿,你醒了吗?
老妈推门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从桌上抓过皮箱,连忙把金砖和钞票往里塞。一边塞一边答应道:妈,我正准备起床穿衣服!
老妈“哦”了一声,说道: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连声应着,把皮箱锁好,再次放回了肥料口袋,塞进床底。
这回,我把口袋塞进去又取出来,塞进去又取出来,直到我自己觉着外面看不到一丝口袋的痕迹才罢手。
这一瞬间,我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留下这笔钱!
9月1日,新学期开学报名。
从老妈起床煮饭开始,我就坐在书桌旁傻傻地看着玻璃下压的钱,一直坐到了七点钟。
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安排这些钱,大姐给多少呢?二姐给多少呢?老爸老妈要不要给呢?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解释这笔钱的来路呢?
老爸过来叫我起床,我拉开门,现孙正平已经起来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旁,身子是坐正了,可眼睛却是斜的,不断瞟着饭桌上老妈买回来的油条和包子。
我有些厌恶,洗了脸刷了牙,上桌后夹了根油条,头也不抬开始吃饭。眼睛余光看到孙正平似乎有点坐不住了,身子不断轻微扭动着,好像很着急。
老爸洗漱完了走过来一看,说道:平儿,吃啊!不用等我们。
孙正平“哦”了一声,迅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一塞,由于来得太急了,“呃”地一下噎着了。
老爸连忙说道:不着急,还有时间,今天我带你们去报名。
我抬起头来,看了老爸一眼,心道:他这是着急报名吗,他是着急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