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拔高了声音:“是你先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果然,廖雨质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我什么都没做。”
“
你辜负了我。”
“如果你是说我没有接受你是辜负,那么是的,我辜负了你。”向天涯道,“我不能接受你,这是为你好。”
廖雨冷笑:“为我好?你能不能用心找个理由?”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廖家的女孩子十有八-九要去联姻,和我在一起你就毁了,我是个混蛋,但没想害你。”向天涯尝试着解释。
廖雨从没有听过那么好笑的笑话:“你当我是傻子!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要不是你有意,我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你?”
“我给了你什么希望?”
“你斩钉截铁地和我说不会和谢小莹结缘。”廖雨问,“有没有这回事?”
向天涯承认:“有,我说的是实话,我不会和谢小莹结缘,也不会和任何人结缘。”
“不用狡辩了。”廖雨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我自己会判断。”
“随便你吧。”向天涯把该说的都说了,结果如何不是他能控制的,原本感情的事就不是“你以为”和“我以为”就能说清的。
是错觉,还是暗示?看的人不同,答案也就不同。
不必强求共识,不必互相原谅。
向天涯想得透彻,廖雨却不甘心到此为止:“站住,今天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没有别的可能。”
“算了吧。”向天涯摆摆手,“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廖雨笑了起来,咄咄
逼人:“是吗?连父亲的仇都可以不报,你还敢说是我想多了?”
“我不动手,是因为有人提醒过我,你毫发无损地回去怕是不好交代,所以不要被你利用第二次。”向天涯凝视她,“你觉得呢?”
廖雨的唇角凝固了。
“看来是真的了。”向天涯苦笑起来,“有句话本来不想说,现在好像不用客气了——廖雨,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都是你一厢情愿。如果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就只是没能早点告诉你。”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
廖雨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如梦初醒,自言自语道:“骗子,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他一贯会骗人,最擅长骗女人,肯定是在骗她,她绝对不会上当第二次。
但是,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扼制得她难以呼吸,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点用也没有。
她仰着头死死盯着月亮,一眨也不眨,手摸到储物袋,取出一把短刀,想也不想,狠狠地刺进了小腹。
皮肉破开的痛苦大大缓解了心口的不适,鲜血汩汩流出,带走了痛苦,她又能喘过气来了。
廖雨急促地呼吸着,握刀向下,刀刃在小腹上划出伤口,血肉翻开,泪腺情不自禁地分泌出眼泪。
不,她并没有哭,只是身体自己觉得不舒服,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她不能安然无恙地回去。
“你又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喃喃着,拔出了短刀丢进湖里,“一个字都不信。”
月亮的倒影因投入的短刀而荡起涟漪。
她捂着伤口,踽踽独行,消失在了湖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