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軒看得怔愣不已,成婚八年,從來只有他嫌棄謝錦雲的份,什麼時候謝錦雲對他露過這樣的表情。
以前,只要來到瀧梅閣,謝錦雲都是小意討好。
瀧梅閣的下人們也對他恭恭敬敬,可以說從上到下都在討他的歡心。
只不過,他們越如此,他越憎惡謝錦雲。
因為在他看來,這是謝錦雲心虛的存在。
可現在謝錦雲的態度變了,明明該鬆口氣的,他卻不知為什麼,只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
顧北軒來不及理清這股悶悶的感覺,他今日來是為了讓謝錦雲解決珍兒的事情的,絕不能被謝氏帶了節奏。
再次開口時,顧北軒聲音冷靜了許多:
「謝家教導出來的女兒果然都巧舌如簧,你只要答應將珍兒的這件事解決,本世子可以答應你,偶爾來瀧梅閣看你幾次,就當作你幫著珍兒的報酬了。」
「她還小,你這個做嫡母的,總不能這麼狠心讓她去當尼姑吧!你那麼看重謝家的名聲,若是這件事不出面解決,豈不是成了外人眼裡的惡母?」
謝錦雲聽完這話後,實在是懶得搭理顧北軒這種人了。
她嚼了一塊小廚房做好的糕點,這才冷冷道:
「剃髮為尼是母親自己親口在眾人面前放的話,你威脅我沒用,去找老夫人吧。」
惡母之名就算是要當,也是你自己母親下達的命令,與她謝家何關?
「可你明知道,就是你當眾說出此事後,才逼得母親放出此言的,這件事你必須給解決掉,否則,你們謝家欠我們侯府一個交代。」
「謝家究竟欠不欠侯府的,你們侯府每個人心裡都門清,話我只說一次,自己犯蠢,休想謝家會幫忙!」
顧北軒沒想到謝錦雲當真做的這麼絕情。
他想過事情有些棘手,但自己為了這事都專程跑來瀧梅閣了,難道誠意還不夠。
難道就像母親說的,謝氏會用此事相逼,與她同房嗎!
想到這謝氏的身子早就和其他男人有過苟且,顧北軒心中就一陣作嘔。
「謝錦雲,今日我來並不是和你商議的,珍兒這件事你必須解決掉,否則你我二人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夫妻情分,我顧北軒今日在此發誓,以後這瀧梅閣我是絕不踏入!」
謝錦雲要的無非就是和他同房,想要在府里占據主導權罷了。
他實在是厭倦了這樣的博弈,更厭倦了謝氏為了一己之私,竟是拿他的珍兒做筏子。
妥協,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就像母親說的,這一次若是妥協了,以後他們侯府就別想占據優勢了。
謝氏這樣的不潔之身,他許她正妻,做個空架子主母就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若是還給了她孩子和權力,他就真的對不起嬌兒了。
為了他,嬌兒這樣高貴獨立的靈魂,已經忍受太多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