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誉疯狂点头。
“我车上没有能消毒的东西,得去医院处理。”顾严把剩下的水用来洗了个手,看了看天,“行了,你忍忍,我们得赶紧下山了。”
他让时誉躺后座休息,找了个袋子回到之前遇蛇的地方,把时誉装蛇扔下的一截麻绳给装了回来。
“你捡这东西干嘛?”这不是垃圾么。
顾严打转车子方向,往山下开:“不干嘛,就觉得麻绳出现在这地方很奇怪,不太协调。你就当我多想了吧。”
“职业病。”时誉认定。
顾严轻笑:“是,职业病谁没有一点。像你画画的,画久了多少也有的吧?你职业病是什么?”
想你做我人体模特,给我画。
这想法自然不敢说出来。
“可能……对好看的东西会多一些欣赏?”时誉随口道。
顾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啪啪啪啪啪啪
大颗大颗的雨滴掉落到挡风玻璃上。
片刻,车身四周也响起密集的噼啪声。
狂风卷着暴雨,从天空乌压压的砸下来。
雨刮器开到了最快档,根本没用,车窗上水流如注,像进了自动洗车房。
顾严把车放慢又放慢,全神贯注的盯着前路,到最后视线被横飞的雨幕模糊。
继续开下去有些冒险,顾严打开双闪和所有外车灯,把车停靠在路边。
回头看了一眼,时誉躺在后座似乎睡着了。车外风声,雨声,呼啸得像天快塌了似的,这人却无声无息。
“时誉,你感觉怎样?”顾严在考虑要不要等大雨过去再走。
拿了手机跟酒店前台联系,说被困在半山腰,问酒店有没有救援车。酒店工作人员回,观景台那边也有人被困在半路,已经把车先派过去了,他们这边不在大路上,需要等一等才行。
打完一通电话,后座的人还没动静,顾严觉得不大对劲。
他从扶手箱中间直接跨到后座。
时誉平躺着,脸色刷白,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时誉?”顾严推了推他肩膀,见他满额头的汗。
伸手一摸,冰凉。
“时誉?”顾严轻拍他脸颊。
时誉不满的挡开他的手,开口又是清醒的:“别碰我,我晕车,上山的时候就晕,难受。”
“感觉晕吗?哪儿不舒服?想吐吗?”
“嗯。”时誉把双腿蜷缩起来,捂着肚子侧了身,“你车技太差。”
不舒服还不忘记吐槽人。
“你出好多汗,”可身上又是冰凉的,“冷吗?”
好像“冷”这个字眼提醒了他,时誉用双臂抱住自己,忽的打起了颤。
这怕不是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