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地接过:“多谢少爷。”
因着太过羞耻,其他的话白谨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往日里伶牙俐齿的嘴像被用胶带封住。
左安礼撑着下巴,点漆眼瞳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调侃道:“不是说了让你多锻炼么,怎的体力这么弱,连我都不及?”
白谨憋屈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只埋着头老老实实地炫饭。
一次三大口,早晚能反。
左安礼自顾自地说道:“今夜你同我睡一张床,吃完咱们就洗漱。”
白谨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说:“好。”
外面传来董贞的嘶吼:“可恶,楚天直你太小气了吧!就不能帮我端一碗饭过来吗?你看看左安礼,对人家白谨多好!”
“什么?!你居然帮刘善端都不给我端!!!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的兄弟!”
楚天直冷笑:“这时候是兄弟了,刚才因为我嘴笨,一直在生意上疯狂占我便宜的是谁?夫子教导你要的不能见利忘义,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接下来就是董贞唯唯诺诺,伏低做小的声音。
白谨听得哈哈大笑,左安礼的嘴角也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夜晚入睡前要泡脚,沐浴是没那个条件了,只能等明天回了家再洗一个热水澡。
白谨指使左安礼起来相当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大少爷,而左安礼则是被他压榨的小书童。
他趁着左安礼出去后才洗了把脸,偷偷摸摸从外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脂粉,均匀地抹在脸上。
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白谨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藏起,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
左安礼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你方才做了什么,怎的床上像打过仗似的?”
白谨无辜道:“没有吧,我就是腿有点酸,在床上滚了两圈,谁知道会这么不经造?”
左安礼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将脚盆搁在地上,里头装的热水还在荡漾,几瓢水珠从盆中溅出,白色的水雾袅袅蒸上。
“脱袜,洗脚。”左安礼甩下这句话,就先把脚放进脸盆里泡着了。
白谨乖乖地把脚上的罗袜脱下,一褪下,他就惊叫一声:“呀!”
“怎么了?”左安礼回头,疑惑道。
白谨哭唧唧地说:“脚上长了好多水泡。”
左安礼急匆匆地洗完脚,拿帕子擦干后就去借针,放在酒精里浸泡一会儿,火上烤一烤就给白谨挑水泡去了。
白谨看他一直忙上忙下,十分愧疚。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快点去睡觉,小心之后长不高。”
左安礼气结,差点没因他这句不识好歹的话给气死。
但小书童满脸无辜和诚恳,便知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就冷哼一声:“好呀,你自己来。”
白谨就接过针,慢慢挑破水泡,疼得龇牙咧嘴,看得左安礼也是频频蹙眉,不忍心再落目。
“其实也没那么痛。”白谨哈哈大笑。
左安礼恼羞成怒,出去倒洗脚水了,不想再理这个不着调的人。
夜里躺在一起,气呼呼的左安礼还是背对着他睡的。
白谨翻身起来,凝视着他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就知道对方没睡。
他便伸出去,轻轻地戳了戳左安礼软糯的脸颊,柔声细语地哄道:“少爷,我错了……”;羞愧地接过:“多谢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