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呢”盛牧辞捉住她挥来的手,揉着,偏过脸对她笑“宋医生这么聪明,看不出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么我可是一把就推开了,还不够为你守身如玉”
“你就是沾花惹草”宋黎嘀咕,哭过后嗓子还是娇哑的。
盛牧辞听得笑了,叹气“我这乖乖在外边儿等你下班,是沾哪朵花儿了你说我冤不冤呢”
宋黎其实也不占理,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心想,中意你的卿卿佳人多得很,以前就有个跑到她跟前耀武扬威的杜悦童。
“这次又是谁”她终究是抑不住问。
原本盛牧辞没想说,怕再坏了她心情,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已,不值得当回事。
但她问了,他没理由不说实话,况且也没什么,告诉她,让她事先得知那人的存在总是好的。
现在知道,他还能先哄,万一之后她们在医院突然撞面,他赶不及,再跟今天一样只能看着她哭,那还是千万别了。
盛牧辞轻描淡写,说是那人的女儿。
转瞬他就立刻告饶,再三保证,又滑着京调子哄她“我可真不认识,她自个儿絮叨的,废话多得要死,没我们小阿黎半点儿可爱。”
闻言宋黎有片刻的惊愕。
但也只是片刻,随后她便平静下来,应封住院,应诗瑜出现在医院也不奇怪。
小时候,宋黎和她有过交集,应诗瑜比她小一岁,幼时宋黎住在应家别墅,出于喜爱,有一回碰了下应诗瑜的钢琴,应诗瑜哭着告状,结果就是,宋黎被应诗瑜的母亲扯着一顿狠骂。
此后宋黎就再也不敢碰应家的东西了。
当时她还那么小,却要自己承受所有的恶意,现在想想,后来她到靳家的乖巧懂事,都是那时候学会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宋黎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会再和五岁时那样任她欺压。
倏地,宋黎问“她很漂亮吗”
“嗯”盛牧辞挑眉,因她这突兀的问题。
“你盯着她看了三秒。”
这姑娘瞥着他,那眼神颇有正宫娘娘的气势,盛牧辞愣一下,笑起来“我是看她穿着旗袍,就想到你了,这一比”
他顿住不再讲,摇摇头“还是算了。”
宋黎止步,不走了。
盛牧辞不再闹她,乖乖一笑,说出后半句“和你没法比。”
“”宋黎一眼睇住他。
盛牧辞拉她到怀里,俯到她耳边,虚虚指了下车流不息的马路,很轻地笑说“有人看着呢宝宝,等回家再管教我成不成好歹我也有点儿名气,说出去多没面子。”
听着是在欠欠地耍花腔,其实那都是逗她开心的话。
宋黎伏在他身前,想再佯装一会儿冷漠,但一秒破功,不由低笑出了声。
持续一下午阴雨的心情,就这么被他哄成了艳阳天。
“我不喜欢她。”宋黎从他怀里抬起那双压抑了许多话的眼睛“她小时候欺负过我。”
说这话,宋黎不是想他为自己出气,而是在表达依赖,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也有了可以告状的对象。
盛牧辞心照不宣。
“我在。”
他说着,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温度,指尖陷入她间,隔着丝握到她后颈,深浅不定地吻着。
盛牧辞缓缓亲到她鼻尖,热息在她右鼻翼的小红痣,声线含着温存“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如果过去所有的阴霾和绝望,都是为她日后遇到盛牧辞而提前付出代价的话,宋黎觉得,没什么不能原谅。
她扯住他领子往下,头抬高了,去寻他的唇,稚拙但热诚。
面对她,某人确实是不经勾。
主动的后果,就是回到家,宋黎在衣帽间睡衣都来不及换,他就从背后拥过来,推她到全身镜前。
“盛牧辞你”
耳后,他温热的呵气凑近了,下巴抵到她肩,声音哑得很温柔“前几天的课还没上完呢。”
宋黎一怔,屏住气,见镜子里自己脸渐红,黑色细肩带挂在瓷白的胳膊上,要落不落。
不多时脑子空了,头昏到什么想不明白。
只有掌心抵到镜面的时候,玻璃的冰凉透过来,才有极短的清醒。
翌日,宋黎破天荒穿了件白色小高领。
她也很无奈,天气尚未冷到这程度,但颈侧的痕迹用三层粉底液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