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皱起眉头,再仔细看过去,那是
我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在地上,然后动作迅地接近那人,喊了他一声:“哎。”
一张有些张扬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染头了一头黄毛,根处长出来变成半黄不黑的颜色。看见我之后那人有点儿怔愣,但随后他的下意识动作竟然是跑。我提前做了准备,追了上去,一下子拉住他的衣服。
“你跑什么!”我吼道。
那人比我声音还大,骂了过来:“妈的!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他妈又不认识你!”
我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不认识,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
黄毛挣扎的动作停下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嘴里念着:“你……你认识我?”
“嗯。”我说,“我打过你,还记得吗?之前一条小巷子里……你还帮过我,假装高利贷的来我家……”
“你……你就是住在这里的那小子!”黄毛终于想起来了。
“是。”我说,“我叫谢然。”
我松开了拎着黄毛衣服的手,面无表情地道:“别跑了,不然就打你。”
黄毛看起来挺无语:“……”
黄毛嫌弃地道:“好好好,我不跑,我叫刘毅。”
他就是当初那个我打过两次交道的混混,而我七年后才知道他的名字。
我伸手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他,刘毅也不客气,烟咬在嘴里,用眼神示意我给他点火。我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帮他点了烟,顺便自己也来了一根。
我们两个人大晚上地站在这儿抽烟,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里彼此都一言不。最后是刘毅先对我投来一丝打量的眼神,问道:“你是不是去哪儿工作了?我看你这门上的纸条贴了快两年吧。”
我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知道?常来?”
刘毅像是吃了瘪,不搭话了。
我继续问:“你这几年怎么样?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刘毅掸了掸烟灰,没什么表情地说:“混着呗,有活就干。”
“还是收钱办事吗?”
刘毅又没回答。
“你的那两个兄弟呢?”我回忆了一下,“有纹身的那两个大哥?”
“一个进厂了,一个去跑长途了。”刘毅说。
他有些不耐烦,但我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来。抽完了烟刘毅对我吊儿郎当地点点头,说:“走了。”
我拦住他,他有些烦躁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我问你才对。”我冷静地看着他,“你这么关注我干什么?连我家门上纸条贴了多久你都知道?你……”
你收了谁的钱。
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们联系了多久。
你又“监视”了我多久。
不得不说,刘毅还挺有职业素养,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帅哥,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我只是路过,干什么,路过都不行啊?”
我让他走了。
回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却有些抖,进屋后才现自己差点儿把秦哥给的水果忘在路边,又有些灰头土脸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