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柏横着眉眼,打人的手单手罩着佘卫池头顶,把他脸掰向自己,他眼皮耷拉下来看人的时候有点冷。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师柏仔细端详他的脸,还是很白,比以前还白,有种涂多了脂粉的病态感。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还泛着紫,眼底红血丝细密环绕,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很不健康。
说罢打开手腕上的塑料袋,拿出刚刚买的口服液递过他。
不等佘卫池说话,他蹲下身皱眉,“你爸呢?”说完这句他才看见前者手边放着一个盒子。
是蛋糕。
“…你今天生日?”
佘卫池被松开,脑袋点点又摇头,“回去了。不是今天,明天。”
师柏嘴里的生日快乐顺势咽下去,不再说话。他不是很懂佘卫池这种好学生不逃课不放弃的思维模式,既然生病了又遇上生日,干脆在家里躺着不好吗,何必再回基地辛苦。
佘卫池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点点笑意,没有解释。
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蹲着,闷热的气流在两人的间隙里穿梭。池塘恢复了安静,周遭只有蝉还在不断鸣叫。
师柏忽然觉得这里很适合好好说话,“…还是不打算和我说一说为什么?”
他起身坐到另一块石板上,前方是微微晃动的荷叶,身后有一片又一片的翠绿稻田,和语文书里那些牛逼哄哄的人物描写的东西很像。
说不定看在这么好的景色的份上,他就不揍人了。
“对不起。”
师柏长睫眨了眨,出乎意料的不怎么生气。就在他以为后面又要跟一句对不起的时候,佘卫池的声音夹着风一起传进耳朵。
“我姓佘,本市兴承集团的同姓,佘本郑是我父亲。”佘卫池一边说,一边把那蛋糕盒拿过来拆了。
这蛋糕不是舒觅买的,是在民政局递交修改性别的申请后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家老式蛋糕,他鬼使神差就进去了。
从小舒觅就很疼他,因为那些原因更觉得亏欠了小孩,每每他生日都极尽精彩,蛋糕都是请了专门的甜点师在家做的,但佘卫池不怎么喜欢,每次都是给舒觅面子吃几口。
来军训基地前,舒觅提过可以在家休养,实在不行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也是可以的,但佘卫池拒绝了。
他很想看见师柏。
哪怕碰不着,看见他,闻到空中的茉莉香也是好的。
本来是定的中午午饭的点家里司机来接他,但他在树后时那些omega细密的议论声源源不断的落在耳朵里,他觉得很吵,很烦。
他珍视的瑰宝被他人觊觎,他不能站起来反驳,不能对此而生气。
烦到他一刻也不想忍耐。
“一般分化大多在十几岁时进行,只有第一性别是天生确定的。但高等级的a1pha不一样,他们会在很小的时候显现出异常,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a1pha了。”
师柏知道,他虽然对此印象不多,他妈却By郁阎兔记得,小时候经常拿这些事叮嘱他,似乎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很巧的是我父亲,他也是a1pha,且也是sss级高阶a1pha,父亲这一边的家里大多如此。”
“世界是公平的,得到的东西太多就一定要失去点什么,以慰偿还。sss级a1pha更契合身体里的动物基因,能将优势挥出来,他们身体素质更好,同时信息素更霸道,光使用信息素就能使其他a1pha臣服。”
“但这些更多都建立在一个成年的a1pha身上。”佘卫池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摇曳的荷叶很平静,像以前给师柏讲物理题的时候。
“a1pha大多信息素强悍,高等级的更是如此,等级越高越盛。然而信息素不仅仅是一种味道,它的来源是身体内激素以及内分泌的构成。以高等级为前提,年纪小的a1pha过早拥有了这种东西,但他压根不具备支配的能力。”
那么这些好处就变成了致命的弱点。
a1pha天生占有欲、掠夺欲、保护欲都更强烈,算情绪波动较大的一类人群。高等级a1pha只会更加强烈,如果有人刻意激他们的情绪,只需要一点,就能彻底让他们失衡。
sss级a1pha成年前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八十五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