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再次打断他的话,大声的说,叫姐。
这两个字声音非常大,如果外面不刮风下雨的话,整个院子的人都会听到,就是刮风下雨,王招艺也不能确认别人就听不到。
所以他迅作出了回应,小声说,姐,你得让我回去。
刘妈没有让开,说你嫌我胖吗?
王招艺说,不是。
刘妈说,你嫌我老?
王招艺说,不是。
刘妈背靠着门,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王招艺说,你不明白。
刘妈说,我明白,是你不明白,你只知道你,而不知道我。
王招艺说,你不知道我。
刘妈说,我知道。
王招艺声音很低,但情绪有点失控的说,我是太监。
刘妈说,我知道。
王招艺稍微有些惊讶,但情绪迅稳定下来说,你知道也好,我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
刘妈哭着说,我才四十岁,健全的男人我敢碰吗?
王招艺似乎听明白了,她还能怀孕,但是她不可以怀孕。
这一刻,他的大脑迅回忆了他所遭遇的一切。
如果他留下,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宫里的老太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自己的女人。如果是那样,他就变成了自己曾经说的牲口,如果走开,自己和花水仙要干什么?因为赵姑娘手握一块钱在屋里走到腿抽筋又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想。当她衣服被汗溻透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脸红,手麻,出汗,甚至于小腹疼痛?小红说的对,自己心术不正。
在王招艺思考这些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妈已经抱住了他。
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到刘妈的身上热的烫。他脸热他手麻他小腹特别疼。
天很黑,他也能看到刘妈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叼在嘴里,洗的再干净,王招艺也能闻到那是自己腰里的毛巾,他缓慢的低下了头。
窗外狂风在无情的怒吼,杨树在动情的摇摆。
马棚里过完年新买的骡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风雨,更没见过这么多的惊雷闪电。
槽头的绳子被挣开了,动物惊慌了就会跑,骡子也一样。
马棚的门是从来都不关的,因为里边的牲口都是拴着的。
但还没有等到骡子跑,白马已经侧身横在了门前,它是老马见过风雨,不惧闪电。更不会让主人新买回来的骡子跑掉,也许是想证明它是主人的好白马,也许是想证明在这儿,它说的算。
骡子可管不了马的事儿,它吓坏了就想跑。它一次一次冲击白马,想撞开白马,但白马体格健壮,还是一匹烈马。无论如何也撞不开,骡子将前蹄儿抬起向越过白马跳出去,但前蹄也只能抬到白马屁股那么高。
几次下来白马屁股上全都是骡子的前蹄印,白马依然不让开。
骡子想跑只能用牙去咬白马的屁股,白马扭动身子不觉得疼,偶尔疼抬起后蹄儿踢的骡子连连后退。骡子并不放弃,冲撞,跳,用牙咬个不停。白马照单全收,绝不让开。
下半夜雷停了,雨停了,风也停了。受惊的骡子也不跑了,白马也不再堵门了,骡子紧紧地靠在白马的身边,它们在等待,等待天亮,等待草料。
清晨地皮已经是干的,潮湿的空气中带有一种植物的苦涩清新。
碧空万里无云,太阳刚刚升起,要不是院子中留下雨水的痕迹,好像狂风暴雨从不曾来过。
王招艺好好的洗了洗脸,漱了漱口,洗了洗自己的手。
吃完饭把自己应该干的活干完了,他继续洗脸,洗手,漱口。他用胰子洗脸洗手,竟然还用胰子水漱口?
这一幕被曹小姐看到了,曹小姐说,你疯了,用胰子的水漱口。
王招艺继续洗脸漱口,说,这样干净。
曹小姐喊,刘妈,刘妈。
2o23年7月23日
辽宁省新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