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痒。
谢棠呼吸微窒,他惯会蛊惑人心。
她沉默半晌,“这样的话,跟多少女人说过。”
周辞宴敛着笑,语气温柔,“没,就你一个。”
她才不信,他舅舅说过,喜欢说情话的男人都是惯犯,情场老手了。
见那边不吭声,周辞宴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棠大夫,你来吗,我不白嫖,我给你诊费。”
只听声音,他这话尤其真诚。
可要是看他的脸,这话就变了味道。
她心软,尤其是对小猫小狗。
小时候,经常来她家院子外蹭吃蹭喝的流浪狗,不小心死了,她都会哭上好久。
其实她也不确定死没死,毕竟没看见尸体,只是他舅舅说,外面没人养的小动物,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那时,她还在北城生活,冬天很冷。
周辞宴在她眼里,就是冬天路边上那条就要冻死的流浪狗,没人管,是真的会死的。
谢棠挂了电话,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周辞宴就坐在工作室内等着,他坐在谢棠平日里工作的椅子上等着,他随手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乱写乱画,无聊得很。
最后他用黑色油性笔在纸张的末尾,工整地写上了谢棠的名字。
那是那张纸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盯着那个名字愣了好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女人那张脸。
等了好半天,女人愣是不来。
距离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多了。
周辞宴将那个字推远,许是他的视力太好了,就算推得再远,他都能看见。
最后他不耐烦地,扯开抽屉,把这张带着谢棠名字的纸怼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
期间,他挑了一下眉,指尖勾起那放在角落里的钻石项链。
原来是放在这里了,不是说扔了吗,这女人还爱真是口是心非。
他将钻石项链放了回去,他又盯着打开的抽屉看了半晌,里面乱糟糟的,什么都有。
他本来想合上,可奈何强迫症犯了。
他把谢棠抽屉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摆放好。
其中他看见被压在最里面那张西服的设计图,末尾处有个小人翘着脚,模样臭屁,跟他像极了。
周辞宴无比确认那个小人就是自己,这欠揍的表情,除了他,没人这样。
看来,她也不是不想他。
他掀起眼皮,落在那件被他特意摆在正中间的西服上。
彼时,身后的门响起。
周辞宴转回头,视线和谢棠对上。
她脸发红,微微喘着气,看上去来得挺急的,手里面还拎着两个袋子,有股中药味。
周辞宴眼睛弯起,他说怎么来得这么慢,原来是给他抓药去了。
就这么心疼她。
“棠宝,来了?”
他语气疏懒着,全然没有电话里的病态。
谢棠挑了挑眉,目光在他身上审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他没病,他骗自己。
她眼神冷了下来,“周辞宴,耍我好玩?”
害得她折腾了好久,跑了好几家中医馆给他抓药。
这个狗!
谢棠咬紧后槽牙,心里怨毒的咒念着他,像他这个品种的流浪狗,就该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