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青忙道,“我来就好。”
甜姐儿心情漂亮,热情主动,“我帮忙。”
三人一起蹲下去,角度问题,甜姐儿和系青的脑袋撞到一处,砰一小声响。
甜姐儿捂着脑门,“怀系青,你脑袋咋恁硬啊。”
系青也一样捂着脑门,回嘴,“你脑袋也不软嘛。”他除了在心里再次哀嚎祸不单行外,还有其他路走吗?他最计较的是,为啥这事儿出在计然面前?
计然静静捡起系青的书本,递还到他手里,“不好意思。”本就冷淡的脸这回可以叫冷漠,长睫下的幽幽眼波里,似有什么一跳,系青的心尖也跟着一跳,一个邪恶的念头猛然滋生,他的目光不再牵绊在离去的计然身上,而是关注甜姐儿的脑门,“还疼吗?”
计然离开的脚步略停停,才又继续,不复往日淡定。
系青心头月余来的阴霭,首次因为计然的冷漠而稍有疏散,他变本加厉,扶甜姐儿起来,“对不起。”
甜姐儿大大方方的,“没关系,唉,你脑门怎么样?”
系青一笑,好似阳光照进人眼里,“小事情。”
系春喊,“哥,不用对她那么好,铁头功,再撞她一次。”
计然一本杂志从书包里掏出来,用力放在桌上。
系青下定决心,和学习委员伸手一握,风度翩翩,“我看我们合奏好了,合作愉快。”
期末考,系青的成绩,又令他继续拿到奖学金。不过他不是因为身不由己才继续拿第一的,是他认为,他和计然还没完,他仍需为他梦想中,他和小然的未来而努力。
最近,系青翻来覆去地琢磨,得出结论,他不能失去计然,他很难接受失去这个词汇带来的后续问题,那让他哪儿都不对劲儿,于是,他把失去置换成等待。他要等待一个机会,把他小女朋友对他没感觉这事给改成有感觉,把她的不爱给变成爱,把她的不能给拗成能!近期内等不到这个机会,就找机会,找不到机会,可以创造机会。
要是机会一直没有,就和小然耗着吧,耗半年,耗一年,耗两年……反正,她还坐在他身边不是吗?系青近乎谦卑地想,她还坐在他身边,已经靠近幸福一些些了。
和甜姐儿给小合唱伴奏,算是系青创造出来的机会。小师妹总是会介意任盈盈的吧?大师兄以前不会招惹任盈盈,是不想小师妹多心乱猜。可现在他只能靠着小师妹多心乱猜到失去理智,才能确认那爱的端倪了。
啊,想想还真td的可怜不是吗?在等老师发成绩单的时间,系青自怜到邪火攻心。听计然跟春儿和张浩聊,“罗汉果或者胖大海泡水,加一粒冰糖,再用纱布过滤一下,口感更好。你们练歌的时候,可以弄些喝,保护喉咙的。”
春儿和浩子懒惰,“好像很麻烦。”
计然说,“不麻烦,我感冒的时候常用罗汉果泡水喝。”
系青满肚子非得你爱我不可的邪劲儿,用一种随意清朗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表达,“计然,这段时间排练,你每天过来帮我们泡点罗汉果茶行不?”
计然大概没想到自己无意闲聊,竟被系青注意到,愣愣,立即推脱,“老师不会同意非排练人员在那儿捣乱吧?”
“你帮我们泡茶保护喉咙,怎么能说是捣乱呢?让我哥去说,顾老师指定能同意。”春儿是个爱热闹的,人越多越好啊,撺掇计然,“一起来玩儿嘛。”
计然找理由,“泡茶很简单,马上就好的,你们唱歌,我在那儿呆着也很无聊。”
系青不想引起计然逆反心理,适当退一步,“那你每天来帮我们泡完茶,就去休息好了。虽说是找你帮忙,也不好让你太累,一直陪我们排练到结束。”
计然继续找理由,“你确定参与排练的同学,都喜欢喝那种中药味道很重的茶吗?总得问过大家才能做决定吧?”
系青毫不松懈,“排练期间,保护嗓子刻不容缓,哪里由得谁喜欢不喜欢?”
计然继续继续找理由,“保护嗓子的东西很多,金嗓子喉宝,西瓜霜含片,华素片,草珊瑚……”果然从小病到大的,计然知道很多喉片的名字。
不过她推脱的太厉害,以致张浩和春儿嘘她,“你就这么不乐意给我们泡个茶?什么朋友啊?”
春儿又来那句,“白罩你了。”
浩子白眼,“我还指望跟你一起籍这机会混进去看排练呢。”
计然对系青这前男友虽说有着秋风扫落叶的无情,对春儿和浩子的朋友之谊,却是人间四月天的温暖,见春儿和浩子对她的迟疑表现出失望,立刻软化,“好嘛,那就一起吧,别嫌我弄出来的东西不好喝就行。”
春儿吊儿郎当,“嗨,好喝不好喝不重要,难得有机会玩儿嘛,还玩儿挺大的。”
系青在边上非常非常缺德地,笑,纯真无害,“就是,都朋友,别计较那么多。这次活动有纪念品呢,我帮你和浩子留一套活页笔记本和纪念相册。”他往椅背上一靠,抻个懒腰,揉眼睛,“哎呀,老师咋还不来?我都困了。”闭目养神,“那个~~计然,就这么说了哦,帮我们泡茶。”
计然低低哦一声,系青嘴角浅浅溜出丝笑意,他知道她答应了。
扛着“创造”出来的机会,系青还得去找顾老师”落实”这个机会。顾老师听完系青话里那意思,先是抿嘴乐,乐半天,说,“成,冬天比较燥,喝点药茶滋润滋润也好。”
系青积极着呢,“那我去音乐室看看那儿烧开水方便不。”之后,他就在音乐室一直忙到好晚才回家。电源插座太旧不安全,电线也老化的厉害,用电水壶再着火了可怎么办?跑进跑出,累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