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品位一直很好行么?忍足无奈地扶了扶眼睛:“是是是,都是葵女王你调教有方。”
不还嘴?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阴谋?”实在不能怪葵神经过敏,如果一个一天有二十三小时五十六分都在和你针锋相对以打击取消捉弄为人生乐趣的人忽然变得对你一副明显地无奈加宠溺且相当有“我们一直是这样的”这种感觉,是个人都会怀疑一下的。
原来不喜欢忠犬型的啊——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忍足漫不经心地收起iphone,然后把贴着玻璃的人拉回座位上:“你觉得呢?”
“你抽了。”葵丝毫没有犹豫,现在忍足的确也没什么好图谋的,确切来说她没什么好被图谋的。
“就当是吧,”放弃了想要吻她的想法,忍足看着一脸认真不遗余力地打压他的葵,伸手将人揽着离自己更近些。他握着葵的手,看向窗外:“以后我们都老了,就来这里住怎么样?”
葵则看向两人的手,忍足的手很大,足以把她的手完全包住。葵享受着他手底的温度,然后舒服地靠在他怀里:“唔,得看看房子怎么样,然后……”
她话没说完忍足就插了进来:“我看其实也没必要吧,给你一台联网的高配置电脑就行了。”
现下来看的话那玩意儿的确是老死了也不能缺,葵底气不足地摆了摆空闲的右手:“哎,我觉得发电设备也是很重要的……咳咳,不过要在北海道这种地方整年住的话,冬天岂不是冷地出不了门?”
“冬天的话,就挪去其他地方就好了。”忍足也没在电脑的话题上太为难葵,反倒是接上了后面一句。“你喜欢哪座城市?”
葵努力想了想,表示压力甚大,她对日本的地界除了横滨,东京,京都,神奈川,大阪,名古屋等这样的地方有微薄的了解,其他知道的非常有限。毕竟只是个住了一年的国家,地理方面的了解……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想太多了,也想太远了。”
忍足微微一愣,眸色微黯。葵说得未尝没有道理,就算是心里知道这一点,但就是不想承认。忍足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年,他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有多少无奈。他们的圈子很尴尬,不像纯粹的上层阶级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算计,但也不像是一般的工薪家庭那样普通平凡。过着优渥的生活,就难免要为现在拥有的物质层面的东西算计。十八岁的男孩子能够无所畏惧地保证爱情是最重要的,但是二十八岁的男人却不得不担忧自己身边的人喜欢的是他还是他拥有的物质。忍足很早以前想过以后大概会娶一个看得过眼的女子,他未必爱她但一定会待他温柔。但是在遇到葵之后,他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爱过那么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是这般爱着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的眼里纵然容得下其他人的存在,但心里却不可能再留下半点位置,更谈不上待别人好。
像是察觉了忍足忽然的沉默,葵伸展着自己的五指,从忍足握着她的手的变成了十指交握,她手上微微用力:“嘛,别玩深沉,本女王我可是个拥有几十处不动产的土豪,包养你一辈子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来,给爷笑一个。”
因为葵的话微微吃惊,忍足愣了半秒,随即露出笑容:“说起来,这倒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呢。”
“啊咧?我以前调戏过你?什么时候?”葵不是个记事的人,很多事她都是过了就忘的。
忍足本来想回答的,但是想起当时的场景又觉得很憋屈,虽说最后扳回一筹但始终不是愉快的记忆。他在葵耳边轻声:“把手机拿出来。”
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忍足与葵从来没有翻过对方的手机。葵一直觉得这是很没品的行为,就连拿忍足的手机玩游戏她也会觉得怪怪的,学校里更多时候她都是玩向日的手机……不过对于忍足要看自己手机这种事,葵还是没什么感觉。
淡定把密码锁已解的手机递过去,葵不解地偏头:“怎么?”
忍足低头看着手中小巧的手机,刚想去找相册就因为桌面而停下动作。他把手机递到葵眼前:“拿这张照片做封面,却告诉我忘记发生过什么,你还真是……”
“哎?”葵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桌面,这还是她彻底抢回身体主导权以后给手机换桌面时无意在相册里看到的照片,她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手机里有这么一副照片,不过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拿来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那是忍足在后夜祭上扮作艺妓的时候葵拍的,那个夜晚忍足其实接待过很多女客,每一个都比葵要狂热要有特色,但是忍足却只记得葵说了什么,他甚至记得自己的回答。他记得葵那天穿着月白色的浴衣,在烛火中危险地摇曳。像是在诱惑人,更像是随时要消失。
忍足的沉默给了葵充足的时间来回忆那件事,葵看着照片上面容模糊却隐隐可以想象得出风情万种的男人,捏着自己下巴思考了下,她看向忍足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你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忍足并不否认。“虽然我觉得暗恋这个词并不妥当。”
葵眯起眼睛,冰帝的文化祭是在四月份,海原祭是在九月份,也就是说,忍足为这件事至少纠结了四个月。如果说是在高一的新学期开始后的那个月,葵对忍足的心意不是没有察觉,但就算是这样葵也经常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忍足只是比较对女生比较温柔,她怎么敢说自己就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