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边必是有人通报的,但老夫人的院子静悄悄地,外厅的烛火都熄了,明显是不打算管的。”
老夫人不干预,那么整个侯府也不会再有人多事去管这对母女了。
姜寻回屋换了身衣服,簟秋摩拳擦掌说道: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姜寻看她一眼,淡淡道:
“你哪也不去,就守在这里,有人来,你就说我身子乏累,歇下了。”
簟秋嘟起了嘴巴:“小姐,你要自己去啊?那不行,我得保护小姐。”
姜寻一边紧了紧身上的腰带,对着铜镜看了看束起的头,对簟秋说:
“你得守好我的院子,你不在,我不放心。”
簟秋瞬间就泄了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小姐,你可要当心,这府里的侍卫也不少,你很难出去的。你的拳脚功夫又不行,你……”
姜寻瞪了簟秋一眼,簟秋有些委屈,小声地嘀咕:“确实不怎么样啊。”
“好了,你看好门,连叶兰也别让她知道。”
说着,姜寻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穿着一身玄色夜行衣的姜寻,隐匿在夜色中。
整个侯府安静得令人有些压抑,侯爷不在,大夫人又去了赵姨娘的院子找茬,前院的书房就变得黑漆漆一片,下人们也因主子不在而变得有些松懈。
姜寻躲过门口的侍卫,从一旁的围墙翻了进去。
既然三叔的毒是府里人下的,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安远侯姜誉。
三叔从家里走的时候,带着的只有三叔的姨娘留下的嫁妆。
三叔的姨娘只有他这一个孩子,所以,嫁妆就都归了三叔所有。
后来三叔的大名传遍整个大兴,所有人都知道安远侯府出去的三老爷富可敌国,并手握大半航运船只,可膝下却无一子,只知道身边有个小姑娘时时跟在左右。
后来三叔病重,姜寻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他商贾,但赵掌柜后来告诉姜寻,在三老爷病逝后,安远侯姜誉的人渗透进了三叔几乎所有的产业。
姜寻这才开始对姜誉起了疑心。
但自己前世不够狠不够决绝,不等拿定主意自己便也交待了出去。
姜寻想,三叔无子嗣,产业必定是留给自己的,而自己又是安远侯和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到最后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落入到安远侯的手里了吧?
姜寻压住心中的痛楚,拨弄门栓,侧身溜进了安远侯的书房。
今夜月光微弱,姜寻连身前一丈远的距离都看不真切,只能猫着腰摸索着往前。
嘴里还小声念叨着给自己壮胆:
“窗子封那么严干嘛?光线暗成这样我都看不清了。不过,这里应该不会有老鼠吧?”
“嘶~”
姜寻倒抽了口冷气,膝盖撞上了椅子,痛得她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眼角都红了。
如果月光足够明亮,可以看到姜寻绝色的脸庞带了些楚楚可怜。
姜寻忍着疼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摸索,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可以大致看得到屋内的摆设。
不过,姜寻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视力,要想找点什么东西,这模模糊糊地可万万不行。
姜寻将手伸进内襟去摸火折子,盖子打开,黑暗中亮起一闪一闪的火光,还不等姜寻有下一步动作,一只大手伸过来,刚刚打开的盖子就被粗暴地推了回去,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