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饕怒喝着冲向“教宗宝冠”的所在地,他不知道已经死了的人是怎么复活的,但是那是逻辑链必经的一环。既然教宗宝冠的逻辑链指向这个方向,就必然有其意义。
赵狠和徐启等人则留下,他们竭尽全力,阻止人们摘取自己的脑袋。
忽然,赵狠看向四周:“萧矜予呢?”
徐启一愣,也惊讶道:“刚才还看到他,他人呢?”
铺天盖地的大雪如同刀刃,锋利地刮开青年姣好的眉眼。刺骨的寒意细细地戳进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萧矜予却没有停下脚步。他抢了路边一辆共享单车,用最快的度,没有回头,冲向城市的东方。
地铁早已在混乱中停运。
长街地铁站距离萧矜予的新家,有十公里路程,途径一个污染区。
单车骑进污染区的下一刻,萧矜予立即抬起手指,滑动眼皮。倏地,无数彩色的、黑色的逻辑因子夹杂着大雪,滚进他的眼帘。他避开那些污染因子多的地方,尽力去找一条干净的路。
很快,第四视角五分钟的使用时间到了。
双眼传来尖锐刺骨的疼痛,与飞入眼中的雪花一起,疼得萧矜予睁不开眼。
但是他没有闭上眼。
继续使用第四视角!
萧矜予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踏进污染区,会是在今天,这样的情景。
荒芜偌大的污染区中,一辆孤独的单车迅猛疾行。
萧矜予好像感觉到污染区的深处,一股令人厌恶的浑浊感卷着滔天的恶意,想要将他卷进去。双眼疼得流出生理性眼泪,萧矜予避开那飘向自己的污染因子,不停地前行,前行。
“妈妈!”
终于赶到家!
平房的后院,身体早已累得手脚颤抖,眼睛也疼得挤满血丝。但是萧矜予没有一秒钟时间浪费,他双手并用,迅地刨土。
刨开泥土,打开地窖的锁,跳下地窖。
当光线探入地下的那一刻,呼吸也同时凝住。
萧矜予抬起头,望向那坐在沙上,正在看纸电视的中年妇女。
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
跳进地窖后,空气只剩下无边的寂静。
萧矜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土壤隔开了地面喧嚣呼啸的大雪,妈妈安安静静地坐在沙上,静静地看着纸电视。没有唱圣歌,没有摘头颅,没有朝向宝冠的方向,献上纯洁无上的血宝冠。
萧矜予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妈妈。”
青年声音平静,走向沙。
安静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地窖里咚咚响起,萧矜予走到妈妈面前,他半蹲下来,抬起头。忽然,视线在触及妇女紧闭的双眼时顿住,萧矜予嘴唇微动,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再喊了一句:
“妈妈?”
那声音轻轻颤抖,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我回来了,妈妈。”
沙上的妇女闭着眼,没有一丝回应。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