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新缓缓点了点头。
“所有人……就只除了我?”时誉嗓子眼有点堵。
邱小新又点了点头。
“凭什么?为什么只瞒我一个人?”
邱小新安慰道:“怕你分心。你想呀,你那时候也有伤,你要知道他在重症抢救,还能专心养伤吗?”
重症抢救?果真没那么简单。
时誉:“我后来不是很快就出院了么。”
“那反正都瞒你了,索性就一瞒到底。”
时誉:……
“好了时誉,你就原谅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的。”
“小帅哥,你还出去不?”宿管阿姨把门打开好一会儿了,见两人还在嘀嘀咕咕的说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时誉抬脚就走。
“时誉……”邱小新又喊。
时誉扬手挥了挥,什么也没说。
时誉出了学校大门,打了个车回顾严家。
大街上行人寥寥,车辆稀疏,只有路灯高耸在道路两侧,用些微的光线坚守着落寞的人间小巷。
时誉在车上跟他哥打了个电话。
不管之前怎样,他哥既然在这时候了这条信息,也就是想要告诉他实情了。
也跟邱小新说的差不多,就是顾严要瞒着他的。
那个时候他是有直觉的,可是周围的人都说顾严没事,连顾严自己也骗他说是工作借调,不在本市,其实是一直在医院养伤。
时誉啊时誉,你真是一个大笨蛋。
时誉让出租司机调了个头,转向去了医院。
夜很深了,医院的各处走道都很静,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和酒精味道。
顾严身上也常常带着这个味道,靠得近一点,就能闻到。
时誉到了从他哥嘴里问出来的病房号,隔着门上的玻璃,里面一片静谧。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床影。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稳,就这一会儿功夫,翻转了好几次。
时誉心跳咚咚,抬手在心口揉了揉,才轻手轻脚的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窗外的灯光透进来,倒是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况。
和当初时誉住的单间病房没什么区别,只是沙上整齐的放了一摞书,床头柜上有一叠资料,还有几份牛皮文件袋。
时誉走近了些,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他是仰躺在床上的,一手垂放在身侧,一手放在胸口,面容轮廓被阴影投射得更加立体,只是好似睡得很不舒服,眉头拧在一块。
为了辨别得更清楚,时誉弯腰低头,靠得更近了些。
顾严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什么,表情很痛苦,牙关紧咬绷紧了下颌。
瘦了,时誉心道。
一月多不见,俊朗的骨相轮廓变薄了,脸颊轻陷,原本高挺的鼻子更加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