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被骗,顾严缓缓闭了闭眼,反倒松了口气。
“哈哈哈……你……”时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严把他的手甩开:“没受伤就好。”
“我演技好吧?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就那东西吧,太像了。”时誉笑弯了腰,“哎呀,顾大法医居然也会有把麻绳认成蛇的一天,哎呀不行,笑得脑壳都疼了。”
“玩够了?下山。”连着被戏弄两次,顾严竟也没生气。
“顾严,你是脾气真的好?还是想回去再跟我算帐呢?”时誉跟在后头问。
“没有,我既不是脾气够好,也没有要跟你计较,只是觉得庆幸。”顾严没回头。
“庆幸?庆幸什么?诶,你等等我,我走不快啊,扶我一下。”
顾严压了压唇角,转身等他。
少年迎着风,朝他走来。
忽然,时誉站立不动了,刚刚还灿若星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声音微微颤抖:“顾顾顾,顾严……有有有,有蛇。”
还来!
“行了,我承认你演技好,完全可以去参加奥斯卡评选。不过这次呢,这个结巴过于刻意,有点出戏。”顾严点评。
“不是,真有蛇,刚从我脚边滑过去,凉飕飕的。”时誉不敢低头,也不敢动。
顾严辨了辨他神色:“毒蛇你不也照样抓,怕什么?”
“这次是真的,”时誉明显慌了,“我,我怕蛇呀!”
顾严看不出他真假:“怕你还敢演?你可真行。”
“我我我……啊!它还在!”时誉声音抖了起来。
“真是蛇?真怕?”
脚下的草丛茂密,顾严什么也没现。
“顾严你快快快……想想办法,我怎么办啊?”
“别站着,你过来。”
“不是,我,我不敢动啊。”
顾严左右看了看,从旁捡起跟树枝,一边拨弄草丛一边朝时誉走过去。
“你别乱划拉,戳到它给我咬一口怎么……啊……”
话没说完,时誉整个人就蹲了下去,眉毛鼻子拧成了一团。
顾严快步上去,把人扶住,余光瞥见草丛里一道手腕粗的黄绿灰棕影子“嗖”的一荡不见了。
顾严拿开时誉捂着脚踝的手,脚脖子处赫然一道血红色的细密牙印。
得,现在算是两只脚都有伤了。
时誉哭丧着脸哼哼:“草,被蛇咬是这感觉,我是不是中毒了?我还能活多久?”
顾严搂住他腿弯熟练的把人打横抱起,往车子方向走。
时誉一手搭上他的肩,搂住他脖子借力攀着:“顾严,我好疼啊,怎么这么疼?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还没过二十岁,我这么年轻,我还没给社会做贡献呢……”
顾严胸膛起伏,对叨叨不停的人回道:“是,今天的太阳大概是看不见了。”
时誉:今天?!连明天都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