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陛下对青公子的“纵容”,秦宏心里反倒一喜。
之前许青可是口口声声扬言,他与秦宏暗通款曲,岂不是等同于,秦宏也受到了陛下的支持?
届时,完全可以以此为契机,大肆俘获人心,提升秦宏的威望。
想通这些,秦宏看待许青的眼神,非但没有半点恨意,反倒开始“眉目传情”。
一众秦宏子弟见状,也是风向大变。
许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拉一派打一派,扶持相对弱势的秦宏,制衡相对强势的黎云党,只要这两党全面掐起来,王府也好,皇室也罢,都会得以喘息。
就在这时,文武群臣也相继入场。
看到内园的情况,一众朝臣大员,脸色全都黑的吓人。
他们也装作看不见,迈步走上前,纷纷跪拜行礼,一众权贵子弟这才如释重负,连忙跟随各自的党派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整个内园,除了天子御卫和太监侍女外,也就只剩下许青和许阖,一个挠着屁股,一个抠着后脑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完全忘了跪拜君主这茬。
凉帝看在眼里,轻哼一声,只能装作没看见。
待到礼成,不等众朝臣大员开口,凉帝已经抢先一步质问:“御商大会关乎国策,众官宦子弟却乱作一团,莫不是仗着法不责众,便有恃无恐?”
众官员虽然都是老狐狸,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无从辩起。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许青这厮又蹦了出来:“陛下,我都看见了,是吴敬先打了秦宏,秦宏不得已才反击。”
吴敬当即驳斥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青公子,若非你故意挑拨,我又岂会与秦宏大打出手?”
“请陛下明察,青公子先是让南宫族长单独行跪拜之礼,故意羞辱南宫族长,随后又挑拨户部与吏部的关系,诱使我等大打出手,扰乱景春园的清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
一种户部子弟,纷纷附和。
“请陛下明察!”
在这种场合下,户部子弟的言论,就代表了黎云党的立场,纵使是凉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凉帝瞥了一眼旁边的许青,沉声问道:“青公子,吴敬此言可是实情?”
现场的视线,齐刷刷汇聚到许青身上。
吴敬心里暗暗得意,许青狗贼不是仗着制造了降雨炮肆意妄为吗?本公子倒要看看这厮在陛下面前,可还敢造次。
只要说错一句话,不必等到拍卖土地,此刻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不怒自威的凉帝就坐在面前,许青立刻摆出一副无辜表情,瞥了眼吴敬:“本公子让南宫族长下跪,此乃主仆之礼,礼部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户部子弟却挑起本公子的不是,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本公子乃是皇亲国戚,南宫离即便是京畿望族,说到底也是一介布衣,没有半点官身爵位,他当众跪拜,乃是天经地义,怎么到了吴公子嘴里,反倒成了本公子故意羞辱南宫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