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近乎绝望地看向在场的礼部官员,希望有人可以制止许青的疯狂行径。
可惜,等待他的却是礼部官员干巴巴的轻咳。
“南宫族长,青公子已经对你行过长幼之礼,你还青公子一个主仆之礼,也是天经地义。”
“青公子身上虽然有一半南宫氏的血脉,但你为臣民,他为皇族,尊卑相差悬殊。”
“陛下特许望族随众跪拜,本是施恩,望族自然该感恩戴德,青公子敬你是客气,不敬你也是本分,没什么好说的。”
大凉礼部,经过数朝更迭,已经是“清流铮臣”的大本营。
这些礼部官员向来是帮理不帮亲,只在乎是否公正,也正因此才被人戳着脊梁骂成“只懂道理,不懂人情”的倔驴。
礼部官员都话了,就算南宫离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咬着牙,攒着拳头,缓缓跪在许青面前,行主仆大礼。
就在南宫离准备起身之际,许青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本公子让你起来了吗?”
此言一出,现场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
围观的子弟终于意识到,许青绝不是要羞辱南宫离,而是单纯想把南宫离踩在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而已。
以户部为的黎云党子弟,自然对许青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黎云党的政敌,则欢欣鼓舞,大呼过瘾。
现在整个王城,谁不知道南宫氏已经归顺黎云党?
许青此举,无异于削弱黎云党的威望,这对于黎云党的政敌来说,自然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他们纷纷开始大声赞叹,无所顾忌地支持许青。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南宫氏降住了青公子,没想到结果却是青公子踩住了南宫氏的尾巴。”
“青公子英明,对待这种悖佞之人,就该这么治。”
“嘿嘿嘿,青公子,前些日子我谢礼去拜会南宫氏,不仅吃了闭门羹,还遭到无礼对待,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我说什么来着?即便是整个王城都畏惧黎云党,青公子也不会把黎云党放在眼里,青公子威严!”
许青怎会听不出这些子弟,都是在故意捧杀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与黎云党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好渔翁得利。
这景春园里的子弟,一石头砸死十个,有九个都是死不足惜的主,鲜少会有冤假错案。
不过这些故意唱衰黎云党的家伙,倒是给许青提了醒,孤木难支,唯有拉帮结派,才是正道。
许青无视跪在地上的南宫离,笑眯眯地看向那些起哄的子弟:“诸位,按照约定,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黎云党的党羽之一,等御商大会结束,你们可要请我吃饭啊。”
此言一出,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子弟们,瞬间像是霜打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一个身穿白衣的权贵子弟,忍不住大喊道:“青公子,你……你胡说什么?今日之事,乃是你一人的注意,与我等有何关系?”
许青故意挤出一个委屈表情:“兔死狗烹?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那白衣子弟又气又惊,他断然想不到,许青居然如此大胆,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脏水泼过来。
他连忙扭头看向在场的户部子弟,不出所料,众户部子弟眼神怨恨至极,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