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招呼兩人:「你們都坐,等會兒晚飯留下來吃。」
宋聞清搖頭?:「吃飯就不用了?,家裡還有狗和雞要餵。」
他這樣一說,宋福順也聽懂了?是何意,笑著道:「那陪舅舅聊會兒天。」
沒?拒絕,宋聞清拉著裴瑾容坐下。
「瑾小郎現在腿腳好得?差不多了?,往後想?做些什麼?呢?」宋福順語氣裡帶著擔憂,看上去是真實打實的關心。
宋聞清心中?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喝了?口沈小蘭剛端上來的米酒。裴瑾容察覺到他的情緒,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以示安撫,接話道:「我以前家裡是做生意的,織染這些都略懂一二。」
聞言,宋福順鬆了?口氣:「那就好,只要你和聞哥兒好好過日子,我也能對得?起我早早去世的姐姐了?。」
宋聞清垂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以前對聞哥兒不是太上心,竟連你家那邊的情況也沒?差人打聽清楚就把他嫁過去了?。」說著,宋福順的聲音微微哽咽。
稍頓,他問:「我聽他舅母說你家在京城,可有想?過把聞哥兒帶回去給你爹娘敬杯茶?」
敬茶也就是意味著要帶夫郎上門?認人,宋聞清知他是在關心自己,怕裴瑾容現在腿腳好了?,心也跟著變野。總歸他家是在京城,怎會願意一直待在雲寒村。可問這話的人是宋福順,他心裡便覺得?有些膈應。
裴瑾容默了?默,說:「這是自然,何時回去我聽阿聞的。」
少年眼神真摯,宋福順心裡開心,又給他加了?碗滿滿的溫米酒。
回家路上,裴瑾容撐著傘,兩人肩碰肩走在小巷裡。天氣雖然漸漸回溫,但還是冷得?很,裴瑾容眉眼微彎,滿臉都是笑意,把他的手放在兜中?暖。
走親戚的人多,一夫郎見他倆黏黏糊糊的,還揶揄,道:「聞哥兒,不知道的以為你倆才成?親沒?多久咧!」
宋聞清紅著臉,抿唇笑笑。
「瑾小郎可要努把力,到時候夫郎孩子熱炕頭?,日子越過越好。」
兩人都還沒?圓房呢,說到房事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忙不迭同他們辭別回家了?。
因裴瑾容的左腿還沒?徹底好,十五花燈節,兩人也沒?去京城,想?著逛逛集市就行。雖然沒?京城熱鬧,但別有一番風。宋聞清沒?捨得?點裴瑾容做的那個花燈,在集市上隨便買了?個。
「哥哥若喜歡,我今年多做幾個。」少年倒是先不高興起來,悶悶道。
宋聞清笑著牽他的手,說:「我最喜歡那個,想?同你明年一塊兒在京城點。」
「可我不高興。」裴瑾容垂眼,委屈得?不行。
今晚的夜幕久違有星星,昏黃的燭光和月光交織融合,街上人多,熱鬧得?很。快三?月了?,有些柳樹已經?開始發芽。
宋聞清眉間多了?幾分?笑意,他說:「裴瑾容,你低頭?。」
少年聞言,微微彎腰。宋聞清踮起腳尖,溫熱的唇吻上他的嘴角,右手提著花燈掩住兩人交纏的身影。
裴瑾容吻得?激烈,克制又隱忍,像只兇狠的小狼,他聽見宋聞清說:「我們回家。」
兩人握著手,不知何時小跑起來。還沒?到家就累得?不行,宋聞清笑著搖頭?:「歇會兒。」
他輕笑出聲,喘了?會兒抬眸說:「我們倆瘋了?。」
裴瑾容的心跳得?很快,點頭?:「是有點。」
宋聞清挺直身子,重?拉起少年的手,大步往前走,笑盈盈地問:「想?不想?更瘋點?」
裴瑾容的喉結上下滾動?,今晚風有些大,帶著潮濕的味道。他的目光停在和宋聞清緊握的雙手上,低啞著說:「都聽哥哥的。」
兩人去集市上時已經?洗了?澡,剛進裡屋,裴瑾容就將?宋聞清撈進懷裡抱到床上,呼吸急促,問:「可以嗎?」
宋聞清扯住他的衣領,吻了?上去,聲音磨人得?不行,他說:「可以。」
少年的青澀和無措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兩人的鼻息交錯。直到喉結被輕輕吻住,宋聞清沒?忍住小聲嗚咽了?一下,裴瑾容身體明顯僵硬,手下的動?作才不再溫柔。
少年像只剛開了?葷的小狼,兇狠得?很。見宋聞清把手搭在眼睛上,有些不滿,強硬地拿開:「看我。」
無法?,宋聞清只好紅著臉看他。他知道,少年在灼熱地占有他。他俯身,重?吻住宋聞清,直至感受到嘴裡傳來咸澀的味道,宋聞清微愣。
他想?,裴瑾容又哭了?啊。
「我愛你。」少年說。
窗外好像下雨了?。
雨滴密集地打下來,剛發芽的柳枝顫動?。急促地落在院中?鋪好的青石板上,濺出一朵朵水花。宋聞清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漩渦里,眩暈得?不行。
窗紙濕。了?水,和打在玻璃上的清脆不同,發出沉悶的聲響。
壓抑難耐的喘息讓宋聞清也跟著燥熱起來,裴瑾容有力的臂膀青筋凸起,看起來性感極了?。麻意從心口迅涌至四肢百骸,少年的動?作微頓,隨即又繼續。
他的唇角漾出淺窩,生澀的動?作越加熟練,不知過了?多久,宋聞清已經?沉沉睡去,少年才抱著他去洗澡。
裴瑾容看著懷裡睡熟的人兒,心裡軟了?一片。天色太晚,不好收拾,兩人便在耳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