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成箫脱口道。
成彦拿起盘子里的桃子,递到了6玖年面前:“拿点走吧,我装在你……”
成箫一把抓住了成彦的手腕,冷冷看向他。
“我说了,他不用。”
成彦这才把目光重新挪向成箫。
6玖年看见成彦看向成箫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似乎笑了笑,那笑容让6玖年不太舒服,一如当初看照片时的那种感觉。
“那你们慢走。”
成箫看向6玖年,低头小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直到出了宅邸大门,6玖年才感受到成箫紧绷的肌肉线条有所松缓。
他轻轻碰了碰成箫的手臂,道:“都出来了,别紧张。”
成箫先是愣了愣,他提了口气,想要反驳,可看见6玖年有些担忧的眼神,终究是没有嘴硬。
他叹了口气,凑近6玖年道:“我真是ptsd,都快吓死了。”
6玖年隐约琢磨出什么,一时间沉下了嗓音。
“他原来对你干过什么?”
成箫迈开步子,边走边道:“成乐然嘴里没什么实话。但他骂成彦那句话是真情实感,不带一点夸张。”
“成彦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6玖年向前赶了几步,追上了成箫的步伐。
他听见成箫继续道:“被接回成家前,我过的没那么好。我比成彦大了几岁,那会儿的个子却也不比他高,有时候拳打脚踢,我反抗不了。”
“成灏的监视,成乐然使的绊子都不少。但我都不在意,忍一忍,躲一躲就行了。”
“但唯有成彦。”
成箫呼了口气,小声道:“他是真把我往鬼门关上送过。”
6玖年脚步一顿,他皱起眉头,没忍住,抓住了成箫的手腕。
成箫笑了声,宽声道:“有脉搏有脉搏……”
“怎么回事?”6玖年追问,不给成箫糊弄过去的机会。
成箫的手腕被6玖年扣住,他拨弄着6玖年腕上的手链,轻声道:“那是他第一次对我示好,也是他第一次叫我哥哥。”
“他端着份自己切好的水果沙拉,跑到我屋子里来,对我说学习辛苦了。”
“我那会儿也挺天真的,以为我以德报怨终于感化恶魔了,他端过来的东西我一点不剩。”
“然后呢?”6玖年嗓子紧。
成箫轻描淡写道:“然后现他在里面掺了黄桃,而我恰巧黄桃过敏。最后进了医院,不过我命比较大,救回来了。”
6玖年震惊道:“成弘量知道吗?”
成箫嗤笑了声:“蒋曼妮哭着求他,说成彦是不小心。”
“成弘量精着呢,究竟是不是故意,他问上成彦两句,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当时他了好大一通火,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事情过了之后,他对成彦的态度莫名其妙好上了不少。”
“我当时以为那是他对成彦的弥补,现在才知道,他是在成彦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