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事情败露,直接来杀大人您不是更方便吗,您把…”
话还没说完,司钰一脸迷惑的看着书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书童立刻捂住嘴别过脸不看他。
书童名叫周牧,原是家中老管家的侄子。自小时候父母双亡后便被送来跟着司钰。可以说是陪着司钰一起长大的,二人不仅仅是主仆,更像是一同长大的好友。
大约半刻后,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人带到了。”说这话的正是段震。
“进来吧”
段震推开门走进了书房,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正是江珂。江珂满头大汗,脸上的恐惧神色还没有完全褪去。
“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司钰吩咐着。
“是”段震答应了一声便走出了书房门。
“下官江珂参加御史大人。”
“江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已等候多时了。”
“大人知道我会遇刺?”
“江大人一身正气凛然,入不了恶人的眼,自然会被人排斥。”
“下官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江珂气愤着,低下头沉思着什么。
“江大人也看到了,这些人如此目中无人,甚至刺杀朝廷命官。如此境地,您还不愿据实相告嘛?”
他抬起头,正对上司钰的眼神:“下官那日对于大人所言的确存疑,不过也并非是下官谨慎过头。此前也有过几位巡查御史前来,都被王振等人蒙混了过去。下官虽有心揭露他们的勾当,无奈与他们势力太大,下官状告无门,只能悄悄收集一些证据。”
听到这些,司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江大人的证物在何处?”
江珂听到这话,眼神立刻警觉了起来,生怕自己被骗,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看出他的疑虑,司钰接着说道:“江大人不必担心,本官只是一时心切,想着早一日将他们捉拿归案,西州百姓便能早一日安居乐业。”
“大人未免太心急了些,如今西州大旱,赈灾的队伍还未到达,百姓要安居乐业是何其难。”
司钰笑了笑不再言语。
江珂接着说道:“下官虽然一直在悄悄查探,不过进展却极其慢。王振等人非常警惕,做事滴水不漏。下官曾经听说王振等人官商勾结,收受贿赂,他自己有一本私账。”
“下官两年前曾和同僚一起去王振府中家宴。机缘巧合之下进了他的书房,下官现他书房的右边有一幅画很是奇怪。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间密室。不过时间有限,下官又怕被他现,所以并没有进去仔细查看。”
“这些年,王振因为与当地的富商勾结,不仅处处庇护他们,更是办了许多冤假错案,草菅人命,不顾王法。”
“这些旧案下官虽然有所记载却不足以定他的罪。若是能将那账本找到,再有了富商的证词,那王振等人的罪行便可公诸于众了。”
“啪——”司钰一拍桌子,开口说道:“竟是如此。”
“人人都说你这西州府银空虚,不足以赈灾百姓。本宫这两日也查探了,都说这西州的赋税极高。想来这银子都进了王振自己的口袋吧。”
“大人明察,王振将所收的税银私吞,借口说是西州的收成不好,一再拖欠朝廷。可实际上西州府的税率要比其他州府高上一成。朝廷的几次巡查都被他躲过,下官也怀疑……”
“你是怀疑前来巡查的官员收了他的贿赂?”
“是”
“不经查证之事不可随意断定,这就是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西州百姓一个公道!”
司钰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了王振。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江珂此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连忙行礼道:“下官代西州百姓多谢大人,西州府的百姓定会记得大人的功德。”
“江大人快请起,不必如此。”司钰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为官者理当为民请命,还百姓一个公道。这是在下分内之事。”
“还请江大人这几日回府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称病即可。”
“下官明白。”
一番安排过后,司钰又叫了几名得力的侍卫在江珂居所附近日夜不离的保护他。
待江珂走后,司钰叫来段震。此刻段震和周牧二人皆在面前。
段震:“大人有何吩咐?”
“你今夜便悄悄前往王振府中,看看他书房的画卷后面是否真的有密道。若是找到了账本,即刻回来向我汇报。”
周牧:“不用将那账本带回来吗?”
“不必,若是带走账本,他便有了警觉。如若他提前销毁了证据,和那些人串供,此事便更难处理了。”
司钰又看向段震说道:“你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以免惹他怀疑。”
“是”
说罢,段震转身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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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春玉楼中
包厢里,祁风泽和三皇子沐怀仁面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