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秦修一个巴掌就拍过去,“你这人话怎么那么多。”
翁白术任由那软趴趴的一巴掌印到自己脸侧,然后叹气道“我很委屈。”
“委屈什么”
“不敢说。”仰头开饮。
“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秦修不悦。
“你刚才还说敬我是条汉子的。”翁白术咽下最后一口酒,轻轻笑道,“是不是男人你说了算。”
“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这时候的秦修明显特别好说话。
“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
“我们还是讨论榕树顶部的树叶有什么用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就不能讨论叶子呢”
“因为我不喜欢。”
“为什么你不喜欢就不能讨论”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你有意见小白术,我说你这人烦不烦。”
“不敢。难为你秦二爷醉了还认得出我。”
“你小子说谁醉了”
“我醉了,是我醉了。”
“听你这语气,怎么不情愿”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翁白术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胸膛轻震,愉悦的笑声响起。
“你嘲笑我”秦修悬起半个身子,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掳起一只宽袖恶狠狠的瞪他。
“我很委屈。”翁白术颇识时务,从身侧捞起酒坛,“秦修秦二爷,喝点酒消消气。”
秦修浅哼一声,正要撤身回去,脚下踉跄,踩到空酒坛上,浸在酒里一个多月的身子却早已没了什么力气,腰上一软,直接扑倒在翁白术身上。几个空坛子被碰倒,“轱辘辘”滚下屋顶,又“啪叽、啪叽”在地上炸开了花,然后“哐啷”一声,那最后一坛酒也终于没了。
翁白术笑着接住这人,在十五这个日子他也很虚弱,于是被严严实实地压到了茅草上,胸膛处憋笑的震动更明显了,匍在他身上的人却半响没动静。
笑意渐歇,他扶住秦修的手臂问“怎么了”
没有回应,脑后却多了两只捣乱的手,秦修轻轻一扯,白纱被一圈圈拆开,浅淡的药味和着酒香沁入鼻孔。
解掉最后一层纱带,指腹蹭上他的眼帘,随后命令道“睁开。”
眼睑颤动,翁白术依言缓缓睁开,秦修呼吸一窒月下的一双眼睛犹如两颗剔透的黑曜石,幽邃得几乎能将人的灵魂都一并吸进去。极黑又极清澈,映入了天地,他甚至能清晰地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但也就如绝世美玉,过于完美,反而欠缺了灵气,只起到单纯的装饰作用。
带着凉气的指尖触在眼角,翁白术一动也不动,任他的手指细细徘徊在眼睛周围。直到酒气扑来,温凉的柔软印在眼上,眼睫一眨的同时,身躯僵直。
断断续续的吻,如果他没感知错误的话,那带着酒味的,柔软的,温温凉凉的东西就是秦修的嘴唇。
秦修趴在他身上,两手支在他的脑侧,将唇贴在他的眼睛上,感受着底下颤动的睫毛,模糊道“那么好看的眼睛,可惜了。”
“不可惜。”翁白术回过神,举起手将他的脸抬离自己,认真道“秦修,你醉了。”
“嗯,我醉了。”秦修的视线转移到了身下人的唇角,还带着酒水的光泽,突然想起刚才掉下屋顶去的那几坛酒,“没酒了。”自言自语着微微扬起头,解除他的禁锢,又向着下面那人的唇角印过去,碰到的那瞬间,他想,果然是酒味。
唇瓣的感觉很软,碰起来比酒坛子那硬邦邦的边缘舒服多了,还有更浓郁的酒香从他唇齿间溢出来,吮净唇上的最后一丝酒味,又恋恋不舍地舔了舔,朝着唇缝进。
“”翁白术被这系列动作弄得僵住,直到秦修想用舌头撬开自己的齿缝才被惊醒。
竖在半空的手紧紧握成拳又渐渐松开,被压抑在喉咙中的声音有些低,“别闹。”
秦修哪管他说什么,胡乱“嗯”了一声,舌头就顺势伸了进去,里面比他想象的更美好,温热、柔软,细细吸尽里面的酒迹,舌尖刮弄着口腔,又现了好玩的东西,极尽努力的去逗弄着对方沉睡的舌尖。可惜无论怎么骚扰,也没反应,秦修不乐意了,卷过他的舌尖放到口中不轻不重地一咬。
翁白术收回自己被咬出点血的舌头,话语黏黏糊糊的,叹息一般“真是任性”
手缓慢抚到他的后颈,四唇再次重合,细细含弄着上方的唇瓣,舌尖也一次又一次磨碾过,血的铁腥味和着酒香若隐若现。
秦修觉得唇上烫,想后退却被脖后的力道压住,然后是被挤开齿缝,被侵入,舌与舌纠缠在一起,抵到喉咙处。细微的粘腻声在两人间响起,涎丶水顺着下颚蜿蜒,扑在对方面颊上的呼吸都渐渐湿热起来。
心中好像有一股暖流,跟酒融到一起,潺潺流入四肢,然后四肢软,整个人就这么渐渐没了力气,支在两侧的手也失了力变为伏在茅草上,只能被动的回应着这个极尽温柔的吻。
夜风微凉,握在手中的白纱早不知被风撩到了哪个地方。
清风徐过,树影婆娑。
翁白术徐徐抚着已经伏在自己身上睡去的人散落的丝,他想,秦修是不能这么醉下去的。
“最后一坛酒喝完,你就该醒了。”
御酒三十六坛,前三十五坛醉了秦修,破去心中业物;第三十六坛,醉了两个人,风流在唇齿间。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