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父皇忌惮自己能力太强了,无论是太子和永王都压不住,怕自己把持朝政,立个傀儡皇帝,所以特意把贺质文塞过来让我们互相厮杀,两败俱伤最好,自己儿子捡漏就成。就算不是这结果,那也是一死一伤,要动手也省了不少事,还真是用心良苦。
“见过公主,不知公主今日想去何处?”贺质文温柔的看着安乐,俨然一副倾心已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一点勉强,好像之前捅了他一刀的不是眼前人。
“听闻万固寺很是灵验,贺太子不妨与本宫一道求个姻缘?”安乐也是一派对对方有兴趣的模样,仿佛眼前之人与她之前踹入狼群的不是同一人。
“公主决定便可,以及,公主可唤在下表字连璧。”贺质文脸上染上几分绯红,神色有些闪烁,不敢正视安乐。
安乐笑意加深“好的,连璧,以后也称本宫安乐即可。”演戏嘛,谁不会?至少在府上不少下人眼里这位梁国太子似乎心悦公主,公主也对他有兴趣,除了身份有些敏感,说不定是门好婚事。
很快,洛邑百姓就看见安乐公主与那梁国太子同游,还去了万固寺。万固寺的姻缘最是灵验,二人去那里的目的不言而喻。两人容貌都是一等一好,如金童玉女般,一时间,百姓们又相信爱情了。这些两人还不知道,之后知道了,也只会心里骂一声——晦气。
“安乐公主特意相邀,不是有何目的?”
“贺质文,别装了,开门见山吧,本宫可以放你回去。”
“公主说笑了,孤心仪于你,怎会抛下你独自回去呢?”
“你确定?”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自然,况且你我二人婚约都有了,若此时回去,岂不是会让公主颜面尽失,受尽旁人奚落?孤可不忍心。”出了什么变故吗?还是障眼法?
“那么,便不死不休吧。”安乐勾唇一笑。父皇还是了解她,不管她再怎么愤怒和不甘,也只是自家人的事,贺质文这个外敌永远是优先要除掉的目标。
贺质文心下一沉,对方什么意思?还是没打算合作?那之前又为何暗示,还扫除了自己的痕迹?看来李知岱那边还得继续保持联系了。
“安乐,有个让人寝食难安的敌人才会重视身边保护自己的刀。”
“养虎为患,本宫怕引火上身。”
“是吗?”
贺质文声音冷了几分“安乐,何必斗得个鱼死网破,明明可以互惠互利的。”
“网会不会破就不劳鱼儿担忧了。”
“呵,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贺质文见状,彻底撕破脸,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安乐。
两人不欢而散,离开万固寺之前,两人还是去求了签,做戏嘛,总得有始有终。
“听闻这里的姻缘最是灵验,不知安乐的签文是什么?”贺质文温和又带着一丝忐忑地询问,附近一些散客见了,都觉得这位梁国太子很是重视与安乐公主的姻缘。
“当然是个好兆头了。”
“是吗?太好了,孤也是个好兆头,看来真是天赐良缘。”
他家本是无情物,一任南飞又北飞。贺质文的签文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今日便到这里吧,再会,连璧。”
“是,下次见,安乐。”
二人相携离去,多年之后,见过这一幕的人依旧觉得此刻他们二人再般配不过了。只可惜,人已逝,景依旧,物是人非,再次坐实了万固寺姻缘最是灵验的传闻。
“雁落,李知岱那边查清楚了吗?”
“是,查清楚了。李知岱扶持了花家,还接触了慕家。”雁落有些一言难尽,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太子胆子这么大。果然还是被安乐和永王压的太狠,一朝得势,又有周皇默许,直接飘了。不过看周皇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轻拿轻放了,放之前太子不知道会被压成什么样,现在居然还暗中给太子扫尾,看来是不会当众揭露了。
“他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动盐铁呢?”贺质文语气讥讽地说道。他老子还没死呢,还有个安乐在旁边虎视眈眈,真是废物。“关于那些商户为何会联合在一起,可有眉目?”
“这,我们的人没查到,那些家伙嘴巴跟蚌壳似的,撬不开,而且我们也不敢暴露身份。殿下不妨去李知岱那里探探口风?”
“估计他也不知道,这个能作为补救的救命稻草他要是知道,估计早就告诉李昕了,还会像现在这般急得团团转?
“那殿下我们。。。。。。”
“不用管他,我们现在‘能力不够’,帮不上什么忙的。”每次都主动送上门也太廉价了,地位是需要一点点的提升的。
雁落也不再多问,殿下做事走一步看十步,他可做不到,照殿下吩咐做事即可。但,那个晴岚似乎跟他有所不同,她好像比自己更聪明些。
“舅舅,这可如何是好啊?孤也没想到父皇居然如此震怒,早知如此,便不会多加试探了。”
暗中扶持花家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父皇就算生气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父皇真正生气的点是自己出手拦截了安乐的信件。
他之前一直被安乐压着,又因为她搅了万俟玥的婚事,好不容易父皇冷落了她,只是稍微试探一番。本以为就算生气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没成想,唉,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太子莫慌,陛下没有直接点出来便表明不会过度追究此事,花家一事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别忘了,我们还有玥儿这张牌。只是下次,殿下还是与臣商议后再出手,免得打了个措手不及。”万俟凌云也没想到太子居然做了这么一件事,真是防不胜防啊。好在有玥儿,可惜了,浪费在这里。
“陛下,万俟丞相求见。”刘敏向李昕通传道。
“宣。”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爱卿有何要事?”
“这,说来惭愧,微臣并非为国事,而是为私事而来。”万俟凌云有些汗颜道。
“哦,是吗?爱卿不妨说说。”李昕看向万俟凌云,都是狐狸,就别在这演聊斋了。
“微臣的女儿过了年便二十了,还未定亲。这,当年是陛下允诺会为小女赐一门好婚事,微臣自然欢喜,但如今小女这年岁已经很惹人非议。所以微臣今日厚颜想请陛下尽快为小女指一门婚事,也好堵住悠悠众口,陛下也知,这女子拖得越久,到夫家越容易受冷落。还请陛下体谅微臣这一片爱女之心。”万俟凌云这话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到底是心疼自己女儿,所以这表演中还是流露出了几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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