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慈小心地抱在自己怀中,冷啸的嘴唇在抖动着,‘母后,母后……’他的嗓子如哑了一般,而喊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凭那口在一张一合。
巅峰对决(24)
夏殷泽跪坐在地上,欲从冷啸手中接过母后,却被冷啸死死地抱住而不愿放开,于是只得两人一起抱着。闵情只是站在三人旁边,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如此,她就像个灾星,总是带给他们灾难。
白慈嘴角渗着血,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缓缓地伸出手,她抚着冷啸刚毅的脸庞,唇瓣颤抖着,发着极其细微的声音道:“淇儿,我知道你是淇儿,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认母后?你是在责怪母后当年把你送出宫吗?母后也是被逼的,淇儿……”
边说着,白慈的眼角的泪水更是如开了水闸般。
握着白慈的手,那皮肉已经有些松软,十多年,她老了,冷啸的眼泪滴在白慈的衣襟上,慢慢泛开。
盯着冷啸,现在的冷啸褪去冷酷,显得是如此悲伤,那黑眸不再如冰霜。那黑色突然变得暖暖的,里面的神色就像淇那样,淇?一瞬间,夏殷泽相信了他就是夏殷淇,那个保护着自己的皇兄。
“淇儿,不要恨母后,不要恨母后……”白慈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冷啸。
冷啸努力地点着头,灼热的泪水沿着脸颊流进嘴里,又流进他的心里,而把那颗窒息的心浇透。
“嗯!”白慈突然又吐出两口鲜血,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细,仿佛力量马上就要从她身上抽离。夏殷泽知道自己那一掌的劲力有多重,忌妒心让他发狂般推出那一掌,而从未习过武的母后又怎么能挨得了,现在就算是自己的师傅天山道人在此,也将无能为力。
“母后,母后,为什么,为什么……”夏殷泽执起白慈另一只手,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
母后,白慈突然想起什么,凝着冷啸,她又微微启口:“淇儿,你现在能再叫一声母后吗?母后日日思念你,天天念经诵佛求老天保佑你平安,十几年了,母后已经十几年未再听到你喊母后了。”
‘母后,母后……’冷啸努力地喊着,可是那声音却卡死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
巅峰对决(25)
集聚着自己的神志,白慈等了许久也未听到那一声‘母后’,终于,意识开始涣散的她无力地缓缓垂下手臂后,眼睛也慢慢合了起来。
“母后……”冷啸与夏殷泽异口同声大喊出来,冷啸见白慈就要死去,那卡在喉咙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与夏殷泽痛楚混合在一起,显得异常响亮。
“从此以后,便只有你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千万不能兄弟成仇……”这是白慈临终的最后一句话,说话后,她的脸倒在了冷啸的怀中,永远睡去。
她听到了,冷啸叫的那声‘母后’,虽然夹杂在泽儿的声音当中,但她却听得很清楚。嘴角带着笑意,白慈逝去时,仿佛没有一丝的痛苦。
“母后……”
‘母后’这两个字被他们兄弟俩喊在半空,回声不断。
两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白慈的身子已经冰冷,兄弟两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还想为她取暖。
闵情也是呆持着一个姿势望着白慈,皇太后是被自己害死的,她脑中一直飘忽着这个念头。
夏殷泽与冷啸不再哭泣,两人抬起头,相互望了一眼,有些东西在挑明后居然会失了以往的情谊而显得异常尴尬。紫眸对视着黑眸,他们相互看到了那兄弟的影子,却有一道更大的身影挡住了他们,他们谁也放不下闵情。
冷啸放下白慈,拉起闵情往门外行去。他要离开这里,他不做什么皇子夏殷泽,他是残月教教主冷啸。
“闵情!”又是一声撕心裂肺,夏殷泽紧紧地抱着白慈,望着门口的两条身影,他最着最后的希望,希望她不要丢下自己。
闵情站在门口顿了一下后,毅然地迈开步子离去。她从来都没有让夏殷泽好运过,三年前拖了他赶路的时辰,也害冷啸残了手臂,虽然泽告诉自己他的手臂还能救,至少它现在是残的。而现在,她更是害得他亲手夺去了自己母后的性命。她不知道以后还会给他带来什么,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为了承诺,更为他……
(差点忘记更了,rry)
巅峰对决(26)
“闵情,啊……”
夏殷泽望着她连头也不回,与冷啸双双离开的背影,他仰天咆哮。
“该死的女人,无论你跑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寻出来,而你所给我施加的痛苦,我夏殷泽将以十倍百倍而讨要回来,我说到做到……”夏殷泽不仅是吼给闵情听,更是在发誓,他要看着她痛不欲生,也许这叫做因爱生恨,也许这更叫做报复。
夏殷泽的话明明在撕扯着她的心,可是她却感觉已经麻木。
回残月教的路上,冷啸因为负伤而有些吃力地紧跟在闵情身后,望着她没落的背影,冷啸心痛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他只是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自私。
“闵情!”冷啸叫道。
停住脚步,闵情回过头,然后等着冷啸跟上自己,她又接着往前行去。
“情,你是不是在恨我?”冷啸问道。他知道她是爱夏殷泽的,她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以对方为中心,她的生命仿佛就似围绕夏殷泽而存活着,而他只想依靠着两人之间的承诺来拼这一把。
恨吗?也许有,也许无,她突然觉得很平静,平静到想大声哭出来,像有千万吨的重物压在她的胸口,似乎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