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师傅不会让你死的,我更不会让你死,相信我,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到,不是吗?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绝望,哪能有希望。”这傻瓜怎么只往坏处想呢?闵情挣扎了一下,欲去取件衣物,夏殷泽却像个小孩子一般,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你要去哪?”
“你想在这药桶内呆到什么时候?我去帮你拿衣服,光着膀子,你不冷吗?”闵情努力地让两人放松起来。
“不冷,因为有你!”夏殷泽紧紧地抱了一下闵情才松开手,怎么可能不冷,只是刚刚未感觉到,闵情这一说起,他马上感觉浑身都冻得起疙瘩。
扶着夏殷泽出了纱帐,闵情突然停下,然后用力地抓着夏殷泽手道:“泽,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眼睛。”说完她又扶着夏殷泽向前行,而夏殷泽也是被她稍稍用力一拉才回过神。一辈子的眼睛,如果可以,他愿意瞎一辈子。可是这副躯体却不允许,血咳的越来越多,虽然他看不见,可是那满口的腥味告诉他,身体在一天天的消逝。
触到夏殷泽冰冷的手指,闵情努力地忍住让自己不哭,努力地让自己与他开玩笑。可是天山道人的话:情丫头,这是老夫第一次感到绝望,对不起。
真的没办法了吗?闵情好恨自己在现代为什么不去学医,为什么只会想着行侠仗义,现在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也救不了。
大结局(26)
寒冬腊月。
夜晚像盐粉一样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慢慢变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早晨,雪已经把沐夏城变成了一个银白世界。
亭子内,夏殷泽坐在闵情令人为其特制的木轮椅当中,厚厚的貂皮将他裹得活像一只肥熊,这是闵情的杰作,两个月来她总是很细心的照料着他。
昨夜,泽就跟她说今天会有大雪,她早晨兴奋的起床一看,果然。她说他比气象台还准,他却听不懂的问:什么?她只是笑笑道:没什么。
于是大早,她把他吵醒,说是要与他玩雪,他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温驯’的让她残害自己的俊美形像。
闵情生活的地理环境属于热带,所以她除了从电视上见过雪,便不知道雪究竟是长成啥样。踏进没入自己靴子很深的白雪,闵情像个孩子似的,拉起裙摆,小心地在雪上人踩出自己的脚印。踩回起步点,闵情满意的一笑,一个心形。
跑回去,她把夏殷泽推到雪地,兴高采烈道:“泽,我们来堆雪人。”
夏殷泽顺着闵情摸上她的小手,然后把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捧在手心,放于嘴边哈着热气道:“冷不?”
“不冷,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曾经在比这雪还冰的冰潭泡过澡才会有现在的内力,这点小雪,只是小哈喽啦。”闵情抽回手,第一次见到这皑皑白雪的她兴奋得如一只小麻雀。
“小哈喽?”闵情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词语了。
她说:她应该是来自未来。
他说:她是老天送给自己的幸福。
她说:是自己赖上了幸福。
他说:是自己抓住了幸福,可现在却越来越无力。
她说:我有力气抓住你这幸福。
他说:你一定要抓住幸福。这幸福并不是在自己这,她还可以抓住其它,比如说冷啸的爱。
她说:你一定要和我白头偕老。
他说:我希望能死在你后面。
她说:为什么?
他说:我想比你活得更久。其实他想说:这样,你就不必承受我死去时的痛苦。
这些日子,她总是不停的告诉自己她的事情,还有那个奇怪陌生的世界。
大结局(27)
这些日子,闵情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夏殷泽自己说应该满足,可是他却越来越贪心。
这些日子,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夏殷泽,她只想时时刻刻都陪伴着他,也许是因为天山道人的话,她怕错过与他的每分每秒。但她却从不绝望,与天山道人仍然努力地为他在寻着治病的方法。
“你先坐这里等我,很快就好。”语毕,闵情便开始在地上滚起雪球。
将大大的雪球滚到夏殷泽面前,闵情气喘吁吁地喊着夏殷泽道:“好,身子已经做好了。”
又拿起置于身旁的小雪球,闵情接着道:“现在把雪人的头装上去,呵呵,我很有才吧。”纯属闵情一人在自言自语。
“这个树枝做手,这个红萝卜做鼻子,泽,你说做眼睛用什么呢?”闵情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自己的杰作,大致已经做好,只差鼻子上两只眼睛还没装上去,她问着夏殷泽。
无声……
“泽,泽……”见夏殷泽未说话,闵情把视线转向他,却见他垂下了头,似乎睡去。
“泽……”闵情焦急的蹲下身,掰起夏殷泽消瘦的俊脸,病容上那两行泪痕深深刺痛着闵情的心。
“泽,泽,你醒醒!”闵情又叫了两声,平常夏殷泽闻自己的叫唤总会睁开眼睛告诉自己只是累了,想睡一会。而现在却任凭闵情怎么摇晃,夏殷泽却是无一丝回应。
他是多想留在她的身边,那副无用的身躯早已到了极限,是他一直用毅力在支撑着,终于他的毅力快敌不过,只能无助的流下泪水,他要休息一会。
立即背起夏殷泽,闵情已经忘却了这雪的美丽,匆匆往回飞奔而去。只剩下那立在白雪当中孤零零的雪人儿,它没有双眼,生来就没有……
放下夏殷泽的手,再小心地用棉被盖好,天山道人逃避着闵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