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冷啸终于找到一丝慰藉的时候,闵情突然奋力推开他,这不是回报,欠他的,并不能用情感来回报。
心头马上又被抽空,冷啸受伤地望着闵情,那黑色的幽眸化成了一滩水,仿佛要把闵情溶化在其中。
“我,我,你现在应该已经安全,我先回去了……”闵情被他的眼神扰得一阵心慌,连忙站了起了,可是她却感觉脑袋似乎变得很沉,眼皮也在上下打架般。
“闵情!”冷啸喊住闵情欲转身离开的身影。
闵情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她的头越来越沉,又望向偏落山头的明月,她想应该是太晚,所以抵不住昏昏睡意了。
“我还可以去找你吗?”冷啸垂着眼皮,试探地问出声。
“恩,可以,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闵情转身。
“等等……”冷啸又急急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闵情问道,她得赶快回去才行,泽一定很担心了,而且她的头太过于沉,沉到想就地躺下睡上一觉。
“欧阳志又找过我,趁那次废宫事件,他已经拉拢了朝中重多大臣,想来已经有了七层了把握。”冷啸道出了欧阳志的计划。
“你会助他吗?”闻言,闵情突得稍显清醒。
“会,别忘了,我是杀手,只要他出得起价钱,我便会助他。”冷啸答得异常肯定。
红颜怒,英雄醉(28)
闵情望着冷啸,张口欲说什么,又未说出口。她已经欠他够多了,他能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她便很感激他了。再求他不要相助欧阳志吗?不行,如此下去她欠他的只会愈来愈多,以后叫她如何报还。
“真的,谢谢你!”闵情望着他努力地眨了一下眼,她实在抵不住睡意,若再不回去,只怕会倒在这里了,语毕后,她头也不回便朝着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望着那迅速远去的身影显得有些踉跄,他早已事先命人对她下了迷药,没想到她内功已经达到如此境界。本想今日带走她,然后他又有了新的打算,对她,他决定不用强。
冷啸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低头盯着自己还在微微湛血的左臂,那个诡异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仿佛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不是自己的般,丝毫不会感觉任何疼痛。
再望向那身影消息的方向,冷啸恢复了原本面貌,脸上瞬间凝上一层冰霜。闵情,我一定会让你自觉留在我的身边,一定。
也转过身,向着闵情的反方向,他毅然离开……
闵情强忍住昏沉,为何自己会如此想睡?眼睛几乎就要合在了一起,在跃过又一座屋顶后,闵情终于模糊地望见安阳宫三字。
“寻到没有?”夏殷泽的声音带着焦躁不安,她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听了刘建的劝告相信她会平安回来,却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却只得知他们已经逃出宫的消息。
“皇上,那是皇后,那是皇后……”突然一个小公公望着闵情走来的方向,惊喜地大叫道。
闻言夏殷泽立即转头望向了闵情,却被她浑身的血迹与那摇晃的步子震住,她受伤了?迅速冲向闵情,夏殷泽只想确定她是否受伤。
终于到了安阳宫,闵情再也耐不住睡意,双膝微微一屈,便软着身子倒了下去。然后她被一个刚毅、温暖、熟悉的怀抱搂住,没看清对方的脸,但她知道是谁后彻底迷睡过去。
红颜怒,英雄醉(29)
“情儿,情儿……”怀中的人儿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夏殷泽有力的刚臂紧紧搂住闵情,心痛的瞅着闵情还占着点点血迹的小脸,急步行向寝宫。
“小芙,去打热水……”在经过小芙的时候夏殷泽急急地朝着她道。
“恩,啊……”而小芙却是愣了一秒才回过神,然后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把闵情平放在软卧当中,夏殷泽急急撕开她的外衣,他现在只想确认她是否受伤?直到撕到闵情只着那件小肚兜,他才停住手。然后望着那娇躯倒抽一口气,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身上会有如此多的疤痕,虽然现在已经淡去,可是每一道淡痕都如给自己心上狠狠抽了一鞭,让他疼得似乎喘不过气。
那此伤痕其实是三年前,闵情掉落悬崖所遗留下的疤痕,因为武一山的医术毕竟不如医圣天山道人,所以他能医好闵情,却不能消去她身上的疤痕。
稳定内心的情绪,夏殷泽把手指轻压住闵情的小手腕为其把脉,她没有受伤,但她却中了迷药。迷药?夏殷泽眉头一皱,是谁能不知不觉对她下药?
“皇上,热水来了!”这里小芙端着脸盆,从门口跨了进来,然后她被夏殷泽那探究的眼神吓得一阵惊慌。稳住脚步,她端着热水行到床头,把盛水的盆放于桌上,然后转头望着夏把泽道:“皇上,我先为皇后擦拭一下。”
收回视线,夏殷泽叹了一口气道:“你退下吧,我来就行了。”小芙跟在自己身边两年了,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应该不是她。能给闵情下药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小芙应声,然后便退出了房内。
把毛巾拧干,夏殷泽小心翼翼地为闵情擦拭着身子,每一次触到那印在白皙皮肤上的淡痕,他的心都会抽搐一下。
药量可能下得比较重,闵情一直睡到隔天晚上才昏低沉沉地醒来。
红颜怒,英雄醉(30)
敲着发痛的小脑袋,闵情睁开略带酸涩的眼皮,房内已经点着许多蜡烛。
“醒了?”夏殷泽放下手中的文案,急切地行至闵情床头,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