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闵情抓着黑白无常的枯手道。只有她会敢如此称呼黑白无常,房内的其他两人有些惊讶。
黑白无常慈善地笑了笑,见到这丫头自己的心情便会变得很舒适。没想到在自己临死之前还能见到这丫头,黑白无常无比惊喜着。
“情丫头,真的是你,老夫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呢?”黑白无常喜欢与闵情如此相处,从他们认识开始,直到现在。
闻言,左护法与年轻男子均是诧异地盯着闵情,她原来是女儿身?难怪那容貌美秀得能倾城倾国一般。而年轻男子的视线已经定在闵情身上,不能移开。
“忘记父母也不可能忘记老鬼你啊!”闵情微笑道。
“呵呵,咳,咳……”黑白无常被闵情逗笑,却又连着重重地咳了好几声。
“老鬼,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功夫并不低,为何会受伤?又是谁伤了你?”闵情见黑白无常吃力地咳嗽,于是焦急地问道,能伤黑白无常的人,相信这武林上数不出几个,到底发生了何事?
时过境迁(9)
“唉……”黑白无常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房内其两人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与情丫头聊聊天。”
“是!”左护法道,却见九堂主还发着呆望着闵情,他又拉扯了一下道:“李鹏西!”
“啊,恩,那帮主,我们先告退了……”左护法见李鹏西反应过来,又接着说道。
待门关上,床上的黑白无常立即猛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他摊开手掌,掌心咳出来的血已经发黑,显然中毒已深。
“老鬼!”闵情惊呼。
摇了摇手,黑白无常喘了两口气方才道:“情丫头,我已经不行了,没想到失传三百年的血掌又面世,更没想到拥着此武功的是沐夏国当朝丞相欧阳志。他为了把丐帮收为旗下,而为其谋反,打伤了老夫,而这血掌之毒老夫更是没有解毒之法,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怎么会没解毒之法?”她记得上次冷啸也是中了比掌,泽却医好了他。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解此毒,一是医圣天山道人,二是天山道人其弟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夏殷泽。天山道人远在天山,而夏殷泽却是皇上,老夫只是一介乞丐,并不敢高攀。”黑白无常只是淡淡道。
“竟然又是欧阳志,又是血掌,走,我带你去见皇上,去帮你解毒……”闵情边咒着边拉着黑白无常,显然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与夏殷泽之前的关系。
挣脱了闵情,黑白无常又是咳了一声道:“无用了,毒已深入骨髓,已经无回天之力。情丫头,老夫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丐帮,欧阳志对它虎视眈眈,可是丐帮却无一能主持大局之人选。刚刚出去的左护法本可信任,可是他却不愿接受此职,而且打狗棒法,老夫已经无能教予他人,看来天要灭我丐帮了啊……”
“老鬼,你都自身难保了,却还在想着你的丐帮。”闵情鼻子一酸,有些哽咽道。
“丐帮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没想到如今却是要断送到老夫的手上了,老夫就算死也不瞑目啊,死也不瞑目啊……”黑白无常无比痛苦道。
时过境迁(10)
“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上次你故意让老夫把打狗棒法使至最后一招,你是不是已经记下了。”黑白无常突然奋力抓着闵情道,他在寄望着,虽然有些不可能,可是他相信她是特殊的。
愣了许久,闵情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她知道黑白无常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情丫头,到底是不是?”黑白无常已经快没力气,他仍然不放弃着。
瞅着黑白无常愈来愈无力的眼神,闵情想起了武一山。那声爷爷她最终叫了出来,而武一山却已经听不到,那不仅是武一山的遗憾,也是自己的终生遗憾。
又是一生离死别的场面,眼泪控制不住地从闵情大眼中滑落,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呜咽道:“是的,那套打狗棒法已经在我的脑海中,但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对不起!”闵情认为自己偷学别人开会而感到愧意。
“丫头,谢谢你,谢谢你……丐帮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情丫头,把丐帮交给你,老夫也便放心了,左护法是能信任之人,以后他会辅助你的。来,拿着。”边说着,黑白无常从床里头拿出了上次与闵情交手时用的绿色伸缩棍——打狗棒。
“老鬼!”闵情哭着看着黑白无常,她知道,自己了确了他的心愿,他便不再有信念而存活;如果不了确他的心愿,被剧毒折磨着,他亦是痛苦。
“情丫头,你当真要看到老夫死不瞑目吗?”黑白无常有些急了,左护法不接位,难道她也不愿了了自己的牵挂。
“老鬼!”闵情哭着伸出颤抖的手接住打狗棒,虽然与黑白无常认识不久,然而两人就如知己一般。感情虽然不过深,可是两人之间的相互信任,让两人成为了生死至交。
在闵情接住那绿色打狗棒后,黑白无常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现在已经无任何信念的他已经无力再支撑下去。
“老鬼!”闵情朝天大吼。黑白无常已经不再呼吸,也没了心跳,又是一人离开了自己。来到沐夏国的时间不久,她却面临了好几次的生离死别,那种撕裂心扉的疼痛让她似乎要麻木。
时过境迁(11)
“嘭!”门被重重的打开,刚刚出去的左护法与李鹏西双双冲了进来,闻到闵情痛苦的长吼,他们知道,黑白无常定已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