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井然看了看我说:“蓝晴天,我和戴欣悦可能会成为永远的朋友了。”
事实也是如此。
我想如果真的有前世,说不定,戴欣悦和戴井然就是一对真正的兄妹呢?他们是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那些年戴欣悦确实在戴井然心里住了很多年。
不过我很想对戴井然说,别担心未来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被你遇见,她和戴欣悦一样,与你灵魂契合。
雪停了。我们站在雾西木镇小学的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何宇晨指着雾西木镇小学的大门说:“我们回学校去看看吧。”
“行啊!”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通往雾西木镇的这条马路是上坡路,路两旁的高大杨树上落满了雪,银装素裹的。
我和吴梦凡拉着蹲下来的项晚意往前冲,路面上积了一层被压实的雪,非常滑,整个马路上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别人,空荡荡的回荡着项晚意的喊声。
我想如果这时候有个雪车就好了,我们可以从雾西木镇小学的大门口一路向下滑个二百多米,肯定特别好玩。
剩下四个男生就跟在我们后面,一会儿去踹树干,让满树梢的雪落个满身,一会儿又去有厚厚积雪的树坑里,挖出一大块雪来,追着我们砸。
结果当然是被我们一顿暴揍。
来到雾西木镇小学的时候,大门被一条大铁链锁着,周六日,学校里是没有人的,也不允许别人进去。
我们几个排成一排,把头伸进大铁门上的栅栏里,向学校里面张望,只能看见主席台正对面的教职工办公室门厅前,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周围皆是一片漆黑。整个校园都被雪覆盖了,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项晚意探着头看着那盏橙黄色的灯光问我:“蓝晴天,友情真的没有保质期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然后我又说:“反正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也是。”项晚意说。
“我也是。”吴梦凡说。
李书行、付星耀、戴井然都侧头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你们别我也是了,我的头卡住了!”这不合时宜地声音打破了刚才的伤感气氛,我们几个齐齐侧头,就看见何宇晨的头卡在了两根细铁柱中间,此时他正艰难地向后撤着身子,努力寻找角度,将自己解救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们看着他笑个不停。
就听见何宇晨又说:“还不快来帮忙?”他急的要跳脚了。
我对其他几个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然后我轻而易举地把头从铁栅栏里退出来,看着何宇晨满脸得意。
其他几个人也点了点头,看着何宇晨依次把自己的头从铁栅栏里退了出来。
何宇晨更加气急败坏了,他屁股朝着我,努力扭着头说:“蓝晴天,我跟你没完,你等我出来的!”
我抱着胳膊看着他说:“好啊!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我们又围观了几秒何宇晨的惨状,然后偷笑着跑到他身后拉住了他的衣服,我说:“何宇晨,把你的那对大扇风耳用手摁好了!”
“干什么?”虽然害怕,何宇晨还是乖乖听话,拿手把自己的一对大扇风耳按了回去,然后我对其他人说:“一二三!拉!”
何宇晨被我们拉出来,重重朝后仰去,连带着所有人都一屁股摔到了雪地里。
“哈哈哈哈哈……”于是,我们干脆就地躺下来,一起看独属于雾西木镇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