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我开始走神,之前公司的同事像杨晴他们,有时会找我出去玩,大部分我都拒绝了,因为害怕听见路子皓的消息,偶尔我会去,因为总是拒绝人家的邀请不大好。
但是齐晖结婚这么大的事,路子皓一定会参加,那我呢,到底去还是不去?
冬青按下暂停键,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赶紧摇头:“没什么,就一朋友要结婚了,我在想要不要参加婚礼。”
“下周日我们还没安排,你要是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我故意装作不在乎:“再说吧,也不是多好的朋友,而且我一向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冬青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着片子,我借口上厕所,走开了会儿。
关上卫生间门,我站在洗手台前,无意识地按了点洗手液,然后心不在焉地搓着双手。
上次地震,是我最后一次见路子皓,到现在也差不多有接近一年的时间了。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伤口,尽量不去触碰。
虽然没有羽翔跟韩子谦分手后那种要死要活的痛苦,但我知道,对路子皓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听到他名字还是会紧张,想到他还是会心疼,可是能怎么办呢?
最初的最初,我不顾一起地要跟他在一起,因为那时我比他重要,最后的最后,我宁愿自己难过也要放他一条生路,因为那时他已经比我重要。
现在,有机会能再见他一面,我该不该把握?我是想见他的,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可是我又怕面对他,面对暮婉婷,我更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见完他之后又陷入痛苦。
要不然,我就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好了,就只看一眼。
上完厕所回到客厅,冬青说:“亲爱的,要不下周末我们去秦皇岛玩吧,反正你也不想去参加婚礼。”
为了把下周日留出来,我故意说:“秦皇岛也没啥好玩的,不想去。”
想去看一眼路子皓,但又不想冬青知道。
“那去黄山?”
“不想去,爬山太累。”
“要不去大连吧?”
“没兴趣啦。”
冬青想了想:“那你想去哪儿呢?我好提前规划行程。”
我撇嘴,在他身边坐下,撒娇:“我哪儿都不想去嘛,好累。”
冬青笑出来:“好吧,那下周我们还是继续宅在家好了。”
打消了冬青要带我出去旅行的念头以后,我开始琢磨,用什么借口可以在下周日出去,而不让他跟。
其实我并不打算真去参加婚礼,我只是想远远地看上一眼。
如果说公司突然有事要加班,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只是冬青跟我的一个同事关系还不错,说加班容易露馅儿。
如果说朋友找我出去吃饭唱歌,我也没理由不让冬青跟着,之前朋友聚会什么的,他想去,我也都带他去了。
我在北京除了爸妈,也没有其他亲戚什么的,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找大学时代的闺蜜作掩护了,毕竟如果冬青问起来,她们肯定是会帮我圆谎的。
☆、
齐晖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失眠了。虽然我只是想远远地看路子皓一眼,但是怎么看是个问题,而且万一他也看见我了,我该用什么表情,万一我们要说话,我第一句该说什么,好久不见?
我睡不着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会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了一会儿之后,冬青被我弄醒了,他大手一伸,从背后搂住我的腰:“怎么还不睡?”
“……”我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有点头疼,睡不着。”
冬青拧亮床头的台灯,把我翻过来,摸我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我摇头,继续编:“没发烧,估计是工作太累了。”
“嗯,确实没发烧。”冬青放下手:“工作也别太拼了,你饭量不大,我还养得起。”
我扭头:“谁要你养啊?”
冬青撑起身子,把我脸转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要养你,你跑不掉的。”
我挣扎:“不要你养不要你养。”他眼神渐渐发亮了,跟着压到我身上,作势要吻我,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他凑过来,我又把头扭到另一边,他也跟着过来,反复几次都没吻到,他干脆握住我撑着他胸膛的双手压到枕头边,手劲比平时大很多,我一下愣住了,他感觉像是在发火,跟着就狠狠地吻住了我,在唇上任意肆虐,我一开始还反抗,但很快就失去了自制,跟着他一起在欲望里沉沦。
单就床上的表现来说,冬青比路子皓要强,他喜欢锻炼,有腹肌,肌肉的触感结实而有弹性,他喜欢新鲜,乐于尝试不同的姿势,不同的地点,在身体的契合度上,我跟冬青更高一些,这我最开始也没有想到,只是在情感上,我对冬青还是没有找到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代,讲感觉很虚无缥缈,但是至少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如果没有经历过路子皓,或许我会觉得我现在已经爱上冬青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坐在镜子前化妆。其实并不打算跟路子皓见面,但是又怕万一被他看到,我想显得精神一点,想表达我过得很好。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明明已经分手,就该是陌生人,却还是会在乎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印象。
冬青从床上撑起来:“跟闺蜜逛街还化什么妆。”
我正在涂粉底液:“谁说跟闺蜜玩就不能化妆了,女人天生就爱漂亮嘛。”
冬青笑笑,没有说话,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了,我心不在焉地夹着睫毛,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股勇气,竟然想再见一次路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