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儿一边帮她按肩膀,一边骂她是没体的富二代。
富二代啊富二代,她恨这个名词!
“老板娘很满意很满意你,说你的脸就是适合干招待的。”牙儿拍拍她,“我再一次和你说,不要在路上随便搭理怪蜀黍。你知道你这娃娃脸有多少萝莉控盯着么?”
“什么萝莉,我早成年了,还萝莉。”她没好气,“长这样的脸又不是我愿意的,老板娘问我满十六岁没有时我多尴尬啊!”
“老板娘已经决定让你从下周开始穿萌爆顶的女招待服呢,”牙儿啧啧叹着,“肯定很招揽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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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女招待服?怎么想都是变装酒吧的玩艺儿,“我拒绝!”
“拒绝也不行,这是我提议的!”牙儿奸笑着,“你看着吧,不出一个月,店里的生意绝对好到飞起!到时候就有奖金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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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的,被卖了!
第二天因为是周末,早上几乎没有客人。牙儿临时被抽调去另一个分店,所以外场就她一个人。
她摆弄了一遍又一遍的蛋糕和面包,把所有的糕点摆得整整齐齐地,又从头到尾巡了一遍。满意地叉腰点头,表扬自己,“团子,干得不错!”
蓦地,几只不和谐的小生物出现了。
那长着翅膀,鼓着眼睛,浑身带着细菌的小生物嗡嗡地在她触眼所及处嚣张地跳舞。
喵的,它们当这里是自助舞会么?
她怎么可以容许苍蝇这种邪恶的生物在她眼前染指纯洁美丽的蛋糕和面包,那简直就是亵渎!
话说回来,老板娘也太小气了,连捕蝇灯也不弄一盏。她想起来后台里好似放了个电蚊拍,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先把这几只苍蝇收拾了再说!
她手持着电蚊拍,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追杀苍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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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和谐的早上。
正当她一拍子电飞一只苍蝇时,身后一个淡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打包一份芒果慕司。”
“芒果慕司今天没有哦,草莓慕司可以吗?”她赶紧放下凶器,堆起营业专用甜美笑容,“还有柠檬慕司也很不错啊。”
对方摇头,她有点失望,看得出来这人是不想买了。为什么一定要芒果口味的呢?草莓口味的也很迷人啊口胡!
她见那人并没有抬脚走,而是又低下头看冷柜,不言不语,心里浮起一丝希望。试一下不同的口味吧,在她看来草莓的比芒果的好味呢。
这时,她才注意到面前这人一身全黑的装束,衬得皮肤雪白。白皮肤的男人呐,乍一看有点像吸血鬼呢。她这么想着。
“今天就你一个人?”对方突然问道,眼睛还在冷柜里扫来扫去。
“呃,是啊。”奇怪,这人到底是买蛋糕的还是来干别的?她略略紧张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见他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又或是有点不耐烦。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柜面上敲了几下,短暂地沉默后,“我要这个。”
“卡芙提塔?啊,这个也很好吃的。”她松了口气,动手打包,“还需要别的么?”
男人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话。
真是个怪人呐,她歪着脑袋看着男人出去,耸耸肩膀。拿起白抹布开始擦玻璃柜,哦哦,她真是只勤劳的小蜜蜂。
“一份芒果慕司,打包。”
口胡,怎么又是要芒果的?难道草莓的这么不讨人喜欢?她握着白抹布头也不抬,“抱歉,芒果的没有了,只有草莓和柠檬的。”
“还有别的口味么?”
“还有巧克力和香——”玻璃柜反射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微微地眯着,略略上挑,似笑非笑。于是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直直看向来人,“……香草。”
“香草……”男人眼睛盯着玻璃冷柜,语气很淡,“味道怎么样?”
“嗯,呃,很香,很好吃。”她略略地结巴了一下,眼却盯着他。她努力地在回忆里搜着那晚的印象。眼睛是像的,可脸呢,她原来只看到他的侧面,还是从后方看去的。后来她下车时,男孩又跟下来絮絮叨叨了很久。她急着避他,匆忙跑走,直到远处时才敢回头看一眼,男孩已经坐回车子里。可他却下车来,半倚着车门接电话。又见他颇为雅痞地叼含起一根烟,点燃。纵然隔得远,她却似能听见金属火机干脆利落扣合声。
远处桔色的路灯映着他的影子,模糊而又重厚。
于是影绰摇曳间,心神浮动……
“巧克力的怎么样?”男人又慢悠悠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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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拉回,她定定心神,“好吃!我们店的巧克力慕司用的巧克力品质很好,非常地香醇。”
“是么?”男人抬起头看她一眼,“什么牌子的?”
“啊——”==完了,巧克力是什么牌子的啊!口胡,这么重要的成份为什么不在标签写明啊!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几秒后,她羞愧地承认,“我不知道。”
男人隐在玻璃柜后的脸似乎有微微的笑意,“那我要草莓的。”
她松了口气,动手打包时心里的疑惑却还是盘旋不去。是他么?是那个‘贤哥’么?
趁着折盒子时,她又从不同的角度看了他好几眼。越看越像,可她就是不敢壮起胆子问一句,“你是贤哥么?”万一对方回她,“我是,你谁啊?”那岂不是太悲摧了?
打包好的蛋糕盒子递到他手上时,她心脏嘭嘭跳着。真的很想很想问他,你是不是,可……该死的矜持啊!
直到他走出蛋糕店后几分钟,她才慢慢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