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禾走出顾家,坐在她的白色大奔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愣了好久。直到萧洛琛拉开车门,把她抱起来,放到副驾上,打着车子驶离顾家,沿着向东的方向,跑出十几公里。他才扭头问,“想吃什么?火锅?级辣的那种?”
骆瑜禾心神稍微安定下来,看穿一切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吃了胃疼,去我家蹭药赖着不走?”
萧洛琛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骆瑜禾,我喜欢你这件事儿,从第一次见你,从容坚定。求你做我女朋友这个想法,矢志不渝。所以,骆瑜禾,你要不要收了我?我等你的回声嘹亮。”
萧洛琛把车打右转,靠边停下,扭头,抬手搭在她的肩膀,桃花眼深邃得让人沉沦。
骆瑜禾回望着他,扯唇轻笑,一脸无奈,“萧洛琛你可真会见机行事啊。其实我今天的情绪起伏很大,我不想看见你的。但你,不按常理出牌。我如果一锤定音,拒绝了呢?”
萧洛琛伸出拇指,摸了摸她的脸,细腻又光滑,“我不知道你在顾家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我在,不管顾家还是邓家,我都不会让他们伤你丝毫。当然,你自己有本事不需要,但这是我的态度。”
骆瑜禾无端想起了宋砚秋劝说安念的那些话。字字都是挽留,句句没有承诺。相比之下,萧洛琛好太多。
骆瑜禾斩钉截铁,“我喜欢一锤定音,像做手术一样,一刀切中要害。所以,萧先生,你目前是我的心之所向。”
萧洛琛顿时喜上眉梢,一向清冷,不近人情的骆瑜禾,他生怕一巴掌被她拍死。但又深知她是个干脆利落的人,绝不拖泥带水。
在这十几公里的路程中,他反反复复权衡,什么时候开口,怎么开口?明知道她情绪不好,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不想她一直沉浸在这种不良情绪中。
毕竟,何沐阳说,她曾经抑郁过。
萧洛琛铺垫在她肩上的手,握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压着她的芳唇,吻了又吻。不待他反应过来,他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冲着路边的绿化林,振臂高呼,“啊——”
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两个青年男子,两人一边提裤子,一边把手中的卫生纸,装进兜子里,向坡上跑去。
坐在车里的骆瑜禾俯在工作台上笑得前俯后仰。
这一笑,顾家带给她那些悲愤和纠结,瞬间烟消云散。
萧洛琛哭笑不得地返回车子里,骆瑜禾收住笑意,突然就神清气爽。她这才想起来后座上那个锦盒,转身拿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萧洛琛。
萧洛琛看看金子,又看看她,不明所以。
骆瑜禾拍在他手里,“这不是,那个——”她咳了一声,“定情信物吗?”
萧洛琛忍俊不禁,心思百转,不知如何是好,手里拿着那锭金子,沉甸甸的,像是骆瑜禾没有章法的回应。
他就有些自惭形秽啊。他一直在准备向她表白,一直都怕准备不足。今天冒然开口,竟然得到排山倒海的回应。
他这辈子何其有幸,被她向往?
他何德何能,遇到她?
萧洛琛把金子装进衣西装内口袋里,抓住方向盘,目视前方。
骆瑜禾探头看他的眼睛,“怎么?堂堂云州太子爷,就这么被迷晕了?”
萧洛琛慢慢扭头,“我之前托ysm给我打造一套珠宝送给你,但是,一直没有下文。不然,应该由我来送你的!”
“ysm?”骆瑜禾饶有兴趣地问,“他不给你弄?”
萧洛琛沮丧地说,“没说不给弄。毕竟,我出的天价。他只说,没有找到称心的材料,让等。”
骆瑜禾抬手摸了摸萧洛琛头,顺毛的萧洛琛少了霸道总裁的强势,多了些修狗的乖巧顺从,“无妨,姐姐送你也可以的。”
萧洛琛就不沮丧了。毕竟,得到心上人的回应,就是喜大奔普。他扭头,咧嘴笑道,“姐姐,去吃火锅?”
骆瑜禾一秒变脸,“滚!不行,我想满女士了,这是属于我们娘俩的时光!哎,又想起顾家那几个男人了!你们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你把我放到满女士家,自己找车回去吧!”
萧洛琛倒抽了口冷气,这是哪里跟哪里嘛!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果然喜欢吃川菜的人,川剧也玩得好呀。
但是,他也不敢抱怨,不敢反驳。生怕她一个不顺心,让他现在就下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顾家那几个男人怎么得罪你了?我去替你出气!”
“你确定?”骆瑜禾挑眉,“我们现在返回去,把他们打一顿,气死我了!”
萧洛琛二话不说,打了转向,就掉头,杀个回马枪。
骆瑜禾笑着拍拍他的肩,“别,去找满女士。”
萧洛琛完全就是骆瑜禾的提线木偶,她说啥就是啥,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是到了满女士家门外,无论萧洛琛如何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外,骆瑜禾都视若无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钥匙。
萧洛琛就有些疑惑,他这表白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按她回答,目前答应了,后续再看。他吻她,她没反对,也还好呀。
问题就出在,树林里那两个人,之后,画风突变,骆瑜禾就有些冷清了。
萧洛琛眼看着骆瑜禾抱着锦盒推门进去,他连忙上前,狗屁地把门拉开,“今天是个有意义的日子,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度过一个浪漫的夜。要不,晚点我过来接你。”
骆瑜禾轻哼,“我对浪漫过敏。不用,我自己回去。”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