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见到容疏生气的时候,所以蝉衣有一刻愣神,甚至在心里暗暗想着,他是不是因为在乎自己,不想让别的男人见到,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她的念头还未落下,就听见容疏压低的声音,“谁许你去的?”
“那谁又不许我去?”蝉衣反问道,“你又凭什么干涉我的决定?”
“凭我是你的师傅。”
蝉衣心一沉。
他并不是介意自己和别的男人见面,只是气恼自己不曾听他的话罢了。
说到底,她在他心中,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小辈而已。
扬眸浅笑,蝉衣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是悲了,“师傅?师傅能决定蝉衣的心之所向么?”
闻言,容疏手似乎松了一松,听见蝉衣一字一句道,“还是说,师傅刚好也对徒儿有几分心意?”
这话一出,容疏低眸将她看了片刻,忽而扯唇笑道,“我的蝉衣果然到了婚嫁的年纪。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蝉衣一顿,脱口道,“师傅。”
容疏依旧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除了为师。”
蝉衣也笑,几分凉意,“那便没有了。”
闻言,容疏忽然松了手,微微侧眸道,“如此,那你便去吧。或许这丞相的次子刚好适合你也不错。”
容疏的反复让蝉衣一时摸不透,他面上的笑也像往常一般,几分调侃,几分温暖,仿佛之前隐隐怒意的并不是他。
蝉衣心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忽然很想哭。
可是,她着实哭不出来。
明明是她决定的,是她要试探的,是她要刺激的,为何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那师傅……徒儿过去了。”
容疏看着她,眼底淡淡,“嗯。”
“蝉衣姑娘?”
烛火从眼前一晃而过,蝉衣回眸,坐在对面身虚面白的男人一双眼直直盯在她脸上。
“徐公子方才说的什么?蝉衣走神了。”媚然的笑重回面上,眼底却仍是淡淡一片。
被蝉衣的笑晃得一阵晕眩的徐公子忍不住抬手按住蝉衣的手,人也向前倾了一分,重复道,“姑娘明日可有时间?”
蝉衣从他手下抽出手,挑眸而笑,“公子有事?”
“明日是父亲的生辰,想请姑娘去府上做客。”被灯光勾勒出的脸清透白暂,徐公子越看越痴,“不知道蝉衣姑娘能否去?”
蝉衣闻言只是笑了笑,脑中挥之不去是容疏不在意的神情。之前对眼前的人还能应付一下,现下去却连应付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