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京都,天气已然回暖,葡萄架下的秋千上,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吻的异常温柔,缠绵悱恻。
分开时,钟意的眼中染上了几分迷离,他捧着兰溪的脸,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笑意,出口的话撩人而不自知:
“看来我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今晚的崽崽格外诱人。”
“开心吗?阿意。”兰溪一个用力便将钟意拦腰抱了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么诱人的崽崽只属于你一个人。”
一阵清风拂过,钟意的那几分醉意,也随之飘散在了风里。他双手圈住兰溪的脖颈,眼中的爱意温柔又缠绵,但出口的话却少有的霸道:
“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当然,我向神明起誓,永远忠诚于你,如若背叛,将……”
兰溪的话还没说完,钟意便捂住了他的嘴,出口的声音异常温柔:
“如若你背叛我,我愿神明即刻将我收回,永世不得生。”
兰溪搂着钟意腰身的手臂,不断缩紧,这才是最狠的,主动权交到了他手里,不给他一丝一毫悔过、补救的机会。
可那又怎么样,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生,这世上除了钟意他谁都不会要,这是他年少时的初恋,终其一生所爱的人。
直到这一刻,兰溪才意识到,没有安全感的从来都不只他一个人,钟意对他的在乎,似乎过了他自己的认知。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如果钟意知道了自己的另一面,会不会惹得他厌恶,甚至于离开……
不……
不可以的……
他用力的搂紧了怀中的人,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阿意哥哥,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哪怕是神明。”
钟意轻抚着他的背,没再说话。
五年前的钟意才二十四岁,在最好的年纪,仅凭着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便开始了无尽无休的等待。
他不怕吗?
不,他比谁都怕,
怕兰溪的一时兴起,
怕时间久了,那份还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就断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崽崽回来了……
钟意看着挂在天边的那一轮明月,无声的笑了,曾经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自己只能靠回忆支撑,明明是不久前的事情,但那段时光似是被封印在了记忆里。
就好像他的崽崽,从来没有离开过。
困意袭来,歪头窝在兰溪的颈窝处睡了过去。
兰溪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钟意身上,双手托着他的臀部,将人抱起,朝着室内走去。
暖黄色的路灯下,映照出重叠的身影,原来那句‘月光下有两个影子,一个是我的,另一个也是我的,’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不分彼此,融为一体。
凌晨两点,兰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钟意,悄悄退出了他的怀抱。起身去书房接电话。
“说……”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压迫感瞬间袭来,对面的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简明扼要的说了重点。
原来,下午那两个人被钟意扔出去后,没过多久便被兰溪的人稍稍带走了,经过一顿搓磨,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小陈是三年前,钟意从6乔的酒吧里要过来的,最能喝的陪酒工。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他的工作只是陪钟意参加一些推不掉的酒会,陪老总们单纯的喝酒。
然而,时间久了,人就有些飘了,总觉得他是不一样的,生了觊觎之心。当石磊找上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这次,原本是想借着竞标的事情,让钟意对他产生怀疑;然后,由对接方透露出自己是兰溪公司的员工,使他们产生隔阂。最后,由石磊出面揭露十年前兰溪的暴虐行为,让钟意彻底厌恶他。
至于石磊,本该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因为表现良好,家里又活动了一下,半年前就出来了。
前不久,有个陌生号码联系了他,告诉他兰溪回来了,钟意依旧对他宠爱有加。问他十年前的那件事甘心吗?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现在不仅沦落为扫地工,还跛了脚。
他当然不甘心,于是,同意了在他看来,那人给他提供的完美无缺的计划。
那边的人硬着头皮说了最后一句:“兰总,那个号码我们查过了,已经不存在了……”
“嗯。”兰溪食指屈起,轻敲了两下玻璃,语气淡漠的继续道:“那两个人,扔去F国的矿场,挖煤。”
说罢,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他们老大真是太可怕了。说话的时候可怕,沉默的时候更可怕。以后,给老大打电话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