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手指旁边陈河的尸体∶“这就是我爹!我找最好的风水师找的风水宝地,你们却……你们却……爹啊……”
“不是吧大叔,就他还你爹?你做他爹估计他都嫌你老!”司徒仲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这出来混的装备还挺齐全的。
那大叔也愣了一下,但是坚持说∶“什么叫我做他爹,我只是长得显老而已,反正这件事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直接报官了,反正现在听说忠义侯来京了,听说这一路忠义侯善施正义,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说,老婆子……不对,妹妹你去把他们的马牵住,别让他们跑了!”
他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结!
就连司徒仲脸色都拉了下来∶“忠义侯?”
“对啊!怕了吧?怕了就给我们一个交代!”这男人还以为他们是被吓住了,已经要迫不及待地奔入主题了。
杨鸿贞温和地道∶“要怎么个交代?”
“赔钱啊!丧葬费加风水费,还有辱尸费,多得不要,六百两!”
“六百两?果然是来抢钱的!”
“这不是抢,这是你们该给的!”男人理直气壮。
杨鸿贞刚刚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旁边景南复指甲轻轻磕碰木板的声音,然后他就没说话。
景南复往马车里钻,那男人立马就急了∶“拉好马,别让他们跑了。”
司徒仲用舌头顶了一下脸颊,景南复进去就出来了,不过手中还抱着一个坛子,那个男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在锦南复拿出两张银票的时候他两眼放光,笑呵呵地∶
“算你们识相!”
锦南复把银票给他的时候他脸色都变了:“五百两,我说的是五百两,你当我不是数啊?这才不过两百两,报官!”
这个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就虎了起来。
锦南复赶紧说:“大哥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也是出来寻亲的,这一路上也没带多少盘缠,这两百两和这个你先拿着,我们先回去把剩下的拿过来,到时候把这个坛子赎回去。”
手里被塞了二百两和一个坛子,那个男人有些莫名地:“这又是什么?酸菜坛子?”
锦南复:“不,这是家父的骨灰,你先且妥善保管,我们都把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先压在这里了,你就更应该放心了,我们会拿差着的钱来赎家父的骨灰的。”
这个男子第一个想法就是觉得晦气,但是看对方居然把自己父亲的骨灰都交出来了那肯定就是胆小懦弱的人,晾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就说:
“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尽量快点啊!”
司徒仲看着那坛子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不就是张公公的骨灰吗?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不能太过纠缠,于是选择了闭嘴,配合道:
“一定要等我们来啊!那可是骨灰,再怎么说都是要入土为安的。”
那男人美滋滋地:“快一点啊!我们可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我们马上就回来!”
说着三人就驾着马车快地走了,马车后面激起一层灰尘,看上去是挺急的。
“你真把张公公的骨灰就这么给他们了?”杨鸿贞隔着帘子问,毕竟从她进宫以来,翎坤宫的一切都是张公公在打点的。
锦南复手支着下巴:“怎么会?我说了只是先放一下!”
“啊?那我们还要真拿钱去赎啊?那刚刚干嘛不直接就给了?”
“不用!那些绰绰有余!”锦南复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平淡,司徒仲完完全全就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管他够不够,只要没有麻烦他是无所谓的。
他们的马车停都没停下来一路往蜀金,然而在他们走了好久之后那两人还在等着,就在两人终于等得有些怀疑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不过不是刚刚那三个人,而是来了好多人,大热天的他们都一身黑袍,脸上还戴着金色面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两人下意识地就要跑,但是对方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一开口就是:
“我们主子让我们来取点东西!”
那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个坛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嘿嘿。。。是这个吗?”
那个为的伸手过来:“麻烦了!”
这个时候这两人哪里还敢嚣张,乖乖地把骨灰坛交给他们,然后一脸殷媚地:“那。。。。我们就先走吧!”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提钱的事,见这些人不说话,两人小跑着转身。
但是下一秒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飘落下来,两人一抬头就看到了明天的冥纸。
“快。。。跑。。。。”
还是晚了一步,那个男的伸手往自己的脖子处抓了一下,再摊手,上面赫然一张带血的冥纸。
一阵大风吹过,一路的纸币飘向亡魂的故乡,最后路边又多了坐小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