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珝脑袋有些晕,根须吸了他一手臂的血,他脸色苍白得没了血色。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专注地给自己的手消毒、打麻药、开刀,又精准无误地用镊子夹出里面的根须。
他第一次想要依赖一个人。
他咬住了下唇,他就依赖一小会,他不会贪心的。
脑袋埋到了她胸前,嗅着她腺体处传来的淡淡信息素。
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他轻声问:“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想到不能好的结果,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他没法想象自己手治不好的场景,他一切的努力都将成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梦幻泡影。
看着怀里轻声啜泣的人,宋昕斓心中涌出了一股没来由的心疼来。
他一边给对方清理那些根须残骸,一边安慰道:“没有废,回去躺进高级医疗舱就能恢复了。”
宋昕斓取完那些根须残骸后,快给他缝合好了。
宋昕斓学医多年,出门都会随身带些简单的医疗用品。
这次出来,她还专门准备了,因此工具都还算齐全。
毕竟出门在外,可不是哪哪都有医疗舱的。
没有医疗舱的时候,只能靠自己。
路珝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宋昕斓喂他喝了些药剂和葡萄糖。
又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挂在了他脖子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宋昕斓的手,喃喃道:“宋昕斓。”
“嗯。”
随即路珝又断断续续地喊了他几声,语气中带了些许平日里没有的软。
“宋昕斓,我……好困。”
宋昕斓将他脑袋按靠在自己胸前,抚了抚他的脸,轻哄道:“乖,睡会,剩下的交给我。”
路珝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她脖颈,宋昕斓轻轻擦了擦他还有些湿润的眼角。
随即起身将人抱起,看着海东青变大了些的身体若有所思。
海东青被她看得毛毛的。
狠狠瞪了宋昕斓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鸟啃根须吗?
宋昕斓抱着路珝,站在根须乱飞的战场中,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散漫随意。
透着一股子邪肆张扬的狂狷来。
她周围的银丝网绞杀着所有靠近而来的根须,无声地给自己和路珝划出了一片安全范围。
她的精神力开始扩散开来,无数的精神细丝无声无息地附在了根须上。
宋昕斓的精神海中开始翻江倒海。
周围的根须开始躁动了起来。
它们的能量被一股不明力量不断吸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