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贴心。”
……
“那人很适合被杀掉?对不对?”
对。他适合被做成工艺品,身体被打结喷漆,制成缠绕的水管,在畸形秀上作为压轴展品展出。
“……白意?白意?”
旋转、旋转。转不进去。我心情焦躁,擦了把额角的汗。
“白意!看着我。”
池易暄从高脚凳前站起,上半身越过吧台,握住了在我手中颤抖的雪克壶,他将我暴起青筋的手腕压低,另一只手握住银色的壶身,暗中使力,与我拔河似的较劲,终于拔出来放到自己手边。
我心里一空,好像失去了我的解压球,下意识就想将其夺回,双手朝前扑,却是他握住了我。
他用力握紧我的手。
“不要犯傻。”
我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是在叫我的名字。白意是我。
我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
“白意,你在想什么?”池易暄的眼神仿佛能够融化冰川,而我在温情中瓦解。
“我在想……”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好深沉,仿佛永远不会对我失去耐心。
“我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说话?”
又是一个蠢问题。我总是在他面前问出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我今晚都不和他说话了,好吗?”
……什么?
他收紧握着我的手掌,好像要将我抓住。
“过来,靠近点。”他低声喃喃,吐息间有酒味,像上次接吻时我从他舌尖品尝到的醉意。
我呆怔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他的手掌越过我的肩膀,搭在了我的后颈。
摸了太久的冰香槟,他的指尖都凉。
“我不和他说话了。”他重复道,如一声长叹息。
原本颤栗的汗毛被他的手掌一揉,服帖下去。
高频的嗡鸣声消失了,世界的杂音再度涌入耳廓。鸡尾酒的酒液在倒三角酒杯里流淌,红是樱桃红。
他让我沸腾不安的血液平静下来。
他让我变得安静。
第53章
舞会进入到了后半程,乐团的演奏风格从轻快活泼的RnB变成了慢节拍的爵士与蓝调。工作人员将实木长桌靠墙摆放,为客人们腾出活动空间,照明灯的色调随即从暖黄明亮变成了紫与蓝。
穿着西装的男士们绅士地弓腰,邀请女士们走进舞池。灯球转得缓慢,碎钻样的光斑慢悠悠地扫过丝绸长裙与真丝领带,夜幕星辰将衣角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