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戰事正按照謝狁的預測,有條不紊地推進著,風向利好?大晉。
所以其?實謝狁完全不必在點?燭工作,今日到底是?婚,讓嬌妻獨守空房,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是?以謝靈很遲疑。
但?見?謝狁側臉薄情,雙眸冷情,靜靜卷開行軍圖,手?指輕點?在硯台上,是?示意他磨墨的意思。
好?像在謝狁看來,婚同過房,已完成任務,他沒有興再去?和婦周旋玩樂,他一向不耽於此。
說得再直白點?,若沒有那味逍遙散,謝狁會不會和李化吉同房,都是?未知數。
而那邊的李化吉因為滿床都是?謝狁的味道,實在睡不著,只聽外面騷動聲起,是?幾個宮裡出來的婢女在小聲說話。
「大司馬回?來了,怎麼也不過來?」
「這才是?婚第一日啊。」
「大司馬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既然早就準備分房,想必日後來的日子就不會多,可憐我們公主,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
後來是?銜月來了,把?她?們輕聲喝開,又隔著花窗,小聲叫李化吉,李化吉沒有應聲,只當自己睡著了。
第27章
次晨李化吉起來,就聽碧荷梳頭的時候告訴她,大司馬很早就又出去了。
李化吉沒有反應,只是憂心前線的戰事,不知道謝狁這樣忙碌,是否是前線出了問題。
她焦心,但不知道該向誰打聽,半晌都沒有說?話。
但李化吉不著急,不代表別人不著急,謝夫人被謝狁氣得肝疼,又打聽到昨晚謝狁沒有進李化吉的屋,更是生氣。
「這才第二晚就分房了,以後還要不要過日子了?昨兒還怪我擅自用了藥,可你看看,沒我給?她喝藥,前一晚能成事嗎?」
謝夫人頭戴抹額,病怏怏地倒在枕頭上。
「我若不是他母親,願意替他這般著想?偏他不領情,還要給?我氣受。」
陪房吳媽媽趕緊勸她:「夫人,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不必如此心急焦慮。說?得直白些,三郎君是您生養的孩子,他的脾性您是知道的,從來都是油鹽不進,這樣的性子,若他不喜歡公主,婚夜又何必留下?來?明明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他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可聽那喜娘說?,婚那日,分明是鬧了一整晚啊。」
謝夫人一怔,慢慢想進去了,就覺得吳媽媽這話頗有些道理,但也有幾分疑慮:「可是昨晚兩人就分了房。」
吳媽媽嘆道:「前頭打仗,事關江山社稷,還有二郎君親自領兵,攸關家人性命,三郎君哪有心思在乎男女之情?等戰爭結束,北朝兵退回去了,自然就好了,到時您還愁沒有孫子抱嗎?」
謝夫人覺得吳媽媽的話說?得很好,但總歸不相信謝狁能改了不近女色的毛病,於是道:「他不主動,就叫三郎媳婦主動。你讓廚房做些點心給?三郎媳婦,讓她親自送到兵衙去,給?三郎。」
吳媽媽又出了這個主意:「奴婢聽說?三少夫人從前家貧,只與弟弟相依為命,她這樣的人,向來是會生火做飯的,莫若叫三少夫人親自做了點心給?三郎君送去。味道如何,並不重要,要緊的是心意。」
謝夫人果覺妙極,趕緊讓吳媽媽去吩咐李化吉。
吳媽媽進鶴歸院時,李化吉正在打絡子,謝家到處都是婢女繡娘,哪裡?用的著她做這個,還不是無聊,拿來打發時間的。
吳媽媽便笑盈盈地迎上去,將謝夫人的意思轉達給?了李化吉。
李化吉的第一個想法?是,她手?里?怎麼?沒有可以毒死謝狁的砒霜。
親手?做什麼?點心,謝狁又不差她這口吃的,況且他在兵衙忙於公務,看她不知好歹,以送點心為藉口打擾他,沒準臉一黑,就把她和食盒一起丟出來了。
李化吉相信這是謝狁能做出來的事,可謝夫人那兒又實在難以推卻?,好在唯一可慶幸的地方是,她在宮裡?住了這樣久,除了親自做過一道紅燒肉外?,並沒有其餘下?廚的經?歷。
因此她睜眼說?瞎話,一臉難為情:「可是從前家貧,買不起白面,我也沒做過什麼?點心,只怕郎君嫌棄。」
吳媽媽只要她肯親自做了點心送去,能見上謝狁說?會兒話就好,根本不在乎那點心能不能入口,忙道:「無妨,要緊的是心意。」
李化吉低頭為難地笑,轉頭卻?在洗手?做羹湯時,『失手?』倒進去大半碗的糖,在旁負責指點的廚娘臉都綠了。
李化吉放下?糖罐,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是我聽錯了份量,倒多了,還是重做吧。」
廚娘想到吳媽媽吩咐的,『重要的是心意』,這揉面發麵蒸點心都要時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耽擱了三少夫人這份心意,因此也笑道:「無妨,大司馬牙好,不至於吃一回就被甜掉了牙,少夫人繼續做便是。」
李化吉嫻淑一笑:「好。」
趁著廚娘不注意,她又往裡?面加了大勺的蜂蜜。
其實本來想加鹽的,但謝狁聰慧,加了鹽與不打自招無異,只有多放糖,甜到齁的地步,那才能推到『份量沒有掌握好』上去。
很快,點心就蒸好了。
李化吉假裝沒有看到廚娘的臉色,把那些麵皮崩得把豆沙餡都爆出來的、已經?很不成樣子的的點心放進食盒裡?,提著登上馬車,出發去了兵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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