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关掉了灯,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难受。故事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一手缔造了不同的故事,又顺从着那份不同不断往前。
芬格尔、诺诺、楚子航、凯撒,他们的出现都不似从前,但性格依旧同往日那般。
“也许到了结局,一切才能有答案吧……不过我能看到结局吗?”路明非的苦笑声藏在身体里,“我不是以前的衰仔了,这也算弥补了我的遗憾吧……”
……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芬格尔藏匿在黑暗中,这里只有电脑屏幕微弱的光亮。
“人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诺玛的声音从电脑中传来。
芬格尔走出,脸上没了平日的洒脱,只剩下疲惫,“好久不见了。”
“我是诺玛。”
“我知道,激活eVa人格。”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数据的流动通过红绿色跳闪的小灯体现出来,隐约能听见杂乱的电流声。
骤然间,所有的灯熄灭了,这个地下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黑暗中有一束光从芬格尔头顶正上方打下,荧光的碎片如雪花落下,慢慢的,通体蓝色的少女身影站在光束中央,穿着丝绸长裙,对着芬格尔宛然一笑。
“eVa。”芬格尔神情恍惚,伸出手想握住这个虚幻的数据少女。
“抱歉,我只是一片虚幻。”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自己,你还在。”芬格尔瘫坐在转椅上。
eVa主动伸手,十指相触,紧紧握住。没有触感,没有力量的回应,芬格尔就这样紧紧握着。
“你只有遇到难题的时候才会来找我。”eVa空灵的声音让芬格尔感到放松,脸上的疲惫感消散了一些。
“我确实遇到难题了。”芬格尔脑子里浮现出路明非的模样。
“路明非,对吗?”
“对,我总感觉他很奇怪,我感觉他不像是路明非,虽然一切都很合理。”
“我这里关于他的资料并不多,但还是可以概括出他是怎样一个人的。”
“说吧。”
“一个汇集了人类所有弱点人。”
“很精准的概括。”芬格尔竖起大拇指,“但是我见到他之后,我感觉他身上多了些东西,我不认为提前唤醒血统能让他在短时间里蜕变,那不是他。”
“校长给你的解释是黑太子集团,是吗?”
“对,他说:‘路明非已经提前成为了他要的武器,黑太子集团把他送了过来’。我在接到任务后,翻看了路明非的一切,从前的他仿佛一个隐形人,如今他出现在我面前,却像一个太阳。这就很不合理,一个隐形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太阳?”
“我无法为你解开困惑,抱歉。”
“没事,我会自己去弄清楚。”
“你是因为黑太子才选择接受校长的任务吗?”
芬格尔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复。
“其实你该放下了。”
“我放不下,直觉告诉我,路明非是通往黑太子集团的钥匙。他越不合理,越证明黑太子的可疑。”芬格尔抹了下头,恢复了状态,“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再见。”
“再见。”
“关闭eVa人格,恢复诺玛。”
声音远去,芬格尔已经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