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宋宜从洗手间里出来时,病房里只剩下傅宴南一个。
她一出来,傅宴南的视线便直射过来。
宋宜的脚步一定,有些僵硬地挪回到病床边,她手背上还扎着针,另一只手高高地举着吊瓶,踮着脚想把吊瓶挂上去,可因为身高和行动受限,试了几次都不行。
“给我。”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宋宜恍神回头,鼻间涌入一股清洌的冷香,而与此同时吊瓶落入傅宴南手指,被他轻易就挂了上去。
“谢谢傅总。”宋宜低着头,完全不敢跟他有任何的视线交触。
等她在病床上坐好,傅宴南便拿来了保温桶,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这个给你。”
宋宜诧异非常,抬头看了他一眼,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迅速地低垂下眼眸,两颊不觉红了一片。
傅宴南瞧着觉得好笑,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女的,但像宋宜这么怕羞的还是头一个。她就像是含羞草,随便一碰,便满脸通红,倒是有几分趣味。
怕她多想,傅宴南补充了一句:“奶奶给的。”
“嗯。我等会当面谢谢奶奶。”宋宜说。
傅宴南在床边站了一会,“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您问。”
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见过这个吗?”
宋宜瞳孔一缩,是她的珠串!
怎么落傅宴南那了?
傅宴南观察着她的面色,“见过?”
宋宜回过神,摇头,“没……没见过。”
傅宴南眼底划过一丝失望,“确定从没见过吗?”
“嗯。”宋宜紧张得手指都快捏断了,“从没见过。”
“行。”傅宴南收回了珠串。
宋宜的心却乱做了一团,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落了东西在傅宴南那儿,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小时候宋宜总是生病,那是姐姐为了她,一步一个阶梯从山脚下爬到山顶上,爬过九百九十九道阶梯,去寺庙里求来的珠串。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但总是藏在袖子里。因此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别人也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珠串。
她在公司里没朋友,独来独往,就更没人知道了。所以基本不用担心傅宴南会知道。但她愁的是,该怎么拿回那个手串?
下午,何晴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出于礼貌,宋宜回复了几条。
她和何晴之间实在不熟,所以勉强聊了两三句之后,就该结束话题了。何晴却在这时候又发过来一条:“宋宜,老板去过医院了吗?”
同样都是傅宴南助理团的一员,宋宜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找傅宴南有事,就老实回了一条:“中午来的。”
下一秒,何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