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大无法回答,只在月色中咧咧嘴,无声的傻笑。
苏雪中因为落在最后,没捞着出手机会,正憋闷着。
三郎道:“大师兄,咱们任务完成,你先回鬼子军火库,协助抢运,我们三个去南门和西门看看。”
苏雪中道:“小师弟你当心安全”。说完转身就走,没一字多余的废话。
真一很不满意三郎,说道:“少爷,你的功夫还是要练,如果再这样,以后你只能站在我身后。”
三郎很无语:“真一叔,我的功夫可以打七八个人的,不能按你的高标准要求我,行行行,我再练,快走!”
“蒋大哥,你今晚弄死了几个?”
三郎边走边问,赶紧转移话题。
蒋三大立即答道:“三个半,东门那边,有一个是我先砸倒的,可惜被真一叔抢着踢死,只能算半个。”
三郎呵呵一笑:“这个算帐倒是新鲜,就算你整数四个,可以拿二十块大洋。”
三郎说完,凑近看了一下腕表,说道:“今夜月这么亮,都能看手表了,还有十分不到七点,快走一步。”
哪知向前跑了一百多米时,南门枪声骤然炸响,瞬间便炒豆般响成一片,更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
三郎脚下一紧,向前猛跑,真一更快,抢在三郎头前面。
还没到南门,就听到冲天的怒吼:“冲啊!”,“杀鬼子!”,“杀鬼子!”,“向导!向导!快点向导!”
胡雷刚在大吼:“负责向导的兄弟,快!快快!”
紧接着又大喊:“你们只负责指路,绝不允许参加战斗!”
三郎已经冲到城门楼上,也跟着大喊:“指路要紧,留着命指路!”
月光下,硝烟中,汹涌激昂的攻城部队,山洪般怒啸着冲进城,枪声,喊杀声,使皎洁的月光惨淡失色。
三郎问:“怎么提前了?”
胡雷刚怒吼:“日他娘的这短命月光太亮,我估计能看出三百米,攻城队伍稍一靠近,就被准备巡逻的日军现了,好在咱们居高临下,乱枪手雷打下去,很快解决。”
“谢司令损失了多少兄弟?“
三郎注视着蜂拥疯狂的队伍,随口问道。
“一个二个吧,还好,不负使命。”
胡雷刚回答得很轻松。
三郎庆幸自己又一次冒险成功,说道:“胡大哥你守好这里,有啥情况去小学校仓库里找我。”
用蒙汗药悄悄拿下城楼,留着城门洞的岗哨迷惑敌人,这一招确实是险,稍有差池便会暴露,幸好城门洞里的伪军……。
胡雷刚的心思转念到“伪军”二字时,猛然醒悟:城楼上是鬼子,即使有点什么动静,下面的伪军怎会多管鬼子的闲事?少爷原来是冒的这个险,胡雷刚不得不佩服三郎心思缜密的大胆了。
三郎和真一蒋三大三人,弯腰低头贴着箭垛跑向西门。
胡雷刚心想自己现在还真是稳坐城楼观山景,能有多大的事?这也叫打仗战斗?看着全城已经打成了一锅开水也似,空气中的硝烟味已经刺鼻。
说道:“牛大壮,高花荣,你俩跟上谢司令的队伍,有情况去向少爷汇报。”
城内打翻了天,西门无枪声,三郎放下心来,慢下脚步,说道:“真一叔,看来大功告成了!”
三郎不说,真一也知道大局已定,少爷这次的‘三方联合’,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险,但看到谢升标和晏子风的队伍,正在在枪林弹雨中浴血,自己的队伍却在心安理得的搬运军火,这个少爷是个啥人呢?狠人还又刁钻,得了便宜还能卖乖,光明正大的阴险……。
“少爷,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六点四十分赶到小学校?”
真一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三郎的这一节。
三郎无奈,只能说出实情:
原来,饭店王老板福利赏金,有个烧菜大师傅阿三的家,就在饭店对面街上。这个阿三就抽空把钱送回家,他的老娘喊着追到店里,嚷嚷着:阿三,我看到一个大身板,麻脸癞痢的恶汉,一副强盗坯相,进了你们这菜馆,恐怕要出事体,阿三你早点回来关牢家门。
三郎这么说,真一气得咬牙咯吱响:“世上竟有这样的恶妇,老子象是强盗吗?还这么大声嚷嚷?”
三郎道:“这世上啥人没有?你能管得过来,特别是老太婆的嘴,专门是用来嚼舌头的。今夜这么一打,明天全城肯定知道你就是强盗,我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小学校,明白了吧?包括把小学校里的一碗一筷都收拾干净,这是防止饭店受到牵连,任何意外都要防微杜渐!”
真一心里更纠结了:“少爷,我不管你防什么,反正我必须时刻在你身边,往后你的歪弯绕再多,也绕不走我守定你身边。”
三郎低头疾步,“嘿嘿”有声,坏坏的笑。
真一知道三郎这是在蔑视自己的权威,真生气了,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不能对不起郭先生,更不能对不起亲亲小姐,我下决心打定主意,不吃你那一套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