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脸蛋,又白又嫩,真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第三个黄狗说着,伸手来摸林媛媛的脸。林媛媛怒不可遏,重重的打在他手上:“别碰我!臭流氓!”
可是这非但阻止不了他们,反而调动了他们的荷尔蒙,让他们愈加兴奋,七嘴八舌嘻嘻哈哈。
“打得好舒服啊!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走开!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该我来了!”
“凭什么让你来?你他妈算老几啊?”
“就是嘛!你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啊?”
“别吵了,兄弟之间别伤了和气。咱们掷骰子吧,谁点数最大谁先来,这样才公平!”
“对对!掷骰子!就这样!”
林媛媛望着周围那一张张丑陋邪淫的脸,心里又气又怕,没曾想自己会落到这些畜生手里。她心一横拿定了主意,决不能让他们得逞,他们要是侵害我,就跟他们以死相拼!
一个人要是连死都不怕,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看见桌上有一只空酒瓶,决定待会儿就拿这个作武器!
黄狗们真的开始掷骰子了。第一个人掷了个最小的1点,垂头丧气。第二个人掷了5点,得意洋洋。第三个人拿起骰子说:“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瞧我的吧!”
他就是挨了一扁担的那个家伙。他把骰子放在手心里用力摇晃了几下,又朝上面吹了口气,刚要掷出去,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黄狗们一看全都愣在那儿,就像电影里定格似的。
这个让黄狗们畏惧的人四十来岁年纪,高而且胖,身体几乎和房门一样宽,两只水泡眼突突着,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脖子又短又粗,几乎已经消失了,硕大的南瓜状的脑袋仿佛是直接从胸腔里冒出来的。他的声音也很特别,尖利刺耳,与他肥大的体型恰成反比。
“嚷嚷什么?啊?嚷嚷什么?”他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问:“妈的!出了什么事?”
正要掷骰子的黄狗赶紧立正敬礼:“报告团长,我们抓到了两个在黑市倒卖粮食的家伙!”
“搞了半天只抓到两个?”又高又胖的团长厉声道:“一群饭桶!只会吃不会干的废物!”
黄狗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团长继续斥责:“有你们这帮部下,我算是倒了霉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你们扯后腿,老子早就高升了!妈的!如今混来混去还是个小小的保安团长,气死我了!”
他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直喘,看来真的很生气。他的状况正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那个正要掷骰子的黄狗赶紧上前,在团长肥厚的胸脯上捋了几下,谄笑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们不好,我们太笨了。您老人家想开一点,别气出毛病来……”
“滚你的蛋!你小子咒我是不是?”
团长身大力不亏,胳膊一抡,那个黄狗被甩得噔噔噔直往后退。
拍马屁好像每个人生来都会,其实不然。拍马屁可是一门难度不小的技术活儿,要拍得恰到好处并不容易。假如像那个黄狗一样拍错位置,拍到了马腿上,结果就悲剧了。
另外几个黄狗落井下石,在他后退时非但不扶他一把,还使绊子,导致他扑通摔了个狮子滚绣球,上面掉了帽子,下面掉了鞋子,狼狈不堪。另外那几个黄狗则挤眉弄眼偷着乐。
团长瞪着这个倒霉蛋说:“瞧你这熊样!起来!我问你,那两个倒卖粮食的人在哪儿?”
倒霉蛋拍了拍身上的灰,嗫嚅道:“那个……那个男的在树上绑着,那个女的在这儿。”
他朝椅子上的林媛媛指了指。团长这才注意到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像座肉山似的站在她面前,瞪着两只大大的水泡眼,朝她上下左右细细打量,看得她心里直毛。
林媛媛深深的低下了头,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个黄狗拍马屁成性,又开始拍马屁了,朝林媛媛喝道:“这是我们温团长!站起来回话!站起来!”
但今天注定是他倒霉的日子,这次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
温团长瞪了他一眼,摆手道:“算了算了,让她坐着吧。姑娘,你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干什么的?家住哪儿?”
林媛媛小声回答了这些问题。
温团长点了点头:“哦,原来你家是开饭馆的,难怪要去黑市买粮食,事出有因啊。”